溫宥娘聽了臉色十分怪異的道:“薛九為少傅,沒人反對?”
孟世子見溫宥娘這臉色,就捂著肚子笑了,“她手裡捏著幾萬大軍,誰敢說不?”
“哦,所以就我一個人好欺負嘍?”溫宥娘有股莫名的鬱氣。
孟世子還在那笑,卻也不說三孤之事來刺激她了,只道:“胡公是太師,祖父乃是太保,小公爺的祖父追封太傅。”
溫宥娘點頭,公子珣這安排,除了胡公,其他的安排,其實都極好。
☆、第160章
溫宥娘從來不是個愛跟人耍嘴皮子的人,她素來行動多過言語。
然而陛下要她當太子的老師,朝臣也少不得要她與他們談詩書禮樂。考校一下她有沒有那個資格。
溫宥娘想自己好歹也是教出小三元的女人吶,當初為了全方位輔導溫餘卿,那十來年讀過的書可是比溫餘卿還要多,要說真是考校也未必過不了關。
只是對著那群長得不算好看,還一臉鄙夷,恨不得把自己攆出宮門的朝臣,溫宥娘下意識的摸了摸袖中藏著的玉石板。
那玩意兒是上朝時孟世子塞給她的,說是要厭煩誰了,只拿出來往人頭上敲就行了。那些人不要臉慣了的,只往死裡打就對了。他早想那麼幹了,只苦於當初沒機會進朝堂。當然,那話定然是說笑。
溫宥娘將玉簡都摸熱了,也還是沒下定決心拿出當兇器,只好水來土掩,跟人打嘴仗。
好在那十年她學得許多,雖不是個愛逞嘴皮子的,只跟人一對一答小半個時辰,也算得上是中規中矩,讓人無話可說。
只最後為難不到,為難的人力有人來了一句,“不過一個婦道人家!能幹什麼事兒?”
已經口乾舌燥的溫宥娘嘴角一垂,對著這位柿子撿軟的捏的直接開炮了,“敢情這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罵我是女人成不了事兒,你媽生你生下來算是幹完一件事兒了吧?
像是一滴水墜入了沸騰的油中,隨後因為溫宥娘這一句十分不客氣的話,朝堂上對於溫宥娘甚至於禍及孟氏及溫氏的攻訐接踵而至,各種不客氣起來簡直刻薄至極。
連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都聽不怎的下去,幾次欲出口訓斥卻沒收到溫宥孃的求救眼神。
對於披著文雅皮的謾罵,此時的溫宥娘反而啞巴了,自你罵便天下她自巋然不動。
只吵鬧不休兩刻後,就有人發現了不對來,只停下嘴瞪著一臉受驚,滿眼表達著原來你們竟是這種欺凌婦孺偽君子表情的溫宥娘。
想來那群朝臣沒想到溫宥娘會在明明看著都發飆了,卻只說了一句話之後就選擇當啞巴,結果生生把他們襯得十分無理取鬧。
這一下子,鬧著的官員個個被憋屈得沒法說了,之前的爭鬧最後也不了了之。
面皮薄的最後誰都沒吭聲還自個兒鬧了打紅臉。欺負女人算得什麼本事呢?人好歹也得要一張皮來著。
在上面坐著快都睡過去的陛下,就此最終做了總結,“既然孟世子夫人才學無礙,那少師就定下了。太子年幼,還望諸位用心教導。”
因薛九不在,此時在朝堂之上的三孤,只有溫宥娘與嚴如霜,聽得陛下此言,齊躬身道:“萬不敢負陛下所託。”
隨後天子散朝,溫宥娘就直接帶著阿蔓往東宮裡去了。
本來就胡丞相贊成,要溫宥娘是個男子,也沒今日之事。也不過是見溫宥娘是個女人,就連胡丞相一系裡面,也有許多人不滿。
對男人而言,讓一個女人壓在他們頭上,到底是不痛快。
但胡丞相堅持,皇帝堅持,京郊幾萬兵馬名義上還在孟世子手中,連掌管宮中禁軍的嚴如霜都沒反對,朝上吵得再熱鬧,其實對皇帝要下的決定也無能為力。
阿蔓被溫宥娘拉著手,等進了東宮的地盤才問道:“師傅你後面是故意的對不對?”
故意說了那麼一句話,刺激得朝上反對她的人都失了分寸,然後丟了臉。
溫宥娘捏了捏阿蔓的臉,道:“他們不就最講究體面?讓他們丟一回臉也好。之前反對那些人說的話,哪句話是誰說的,你可記清楚沒?”
阿蔓點了點頭,“記得七七八八了。”
溫宥娘點頭,“那你覺得誰說得有道理,誰說得沒道理?”
阿蔓年紀不算大,然而卻是十分明事,到底是經過磨難的,並非溫宥娘一開始以為的那般傻。
“阿蔓覺得都沒道理,他們先是說師傅學識不夠,但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