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師傅,就說師傅是女子。可女子在先朝也有為官的呀,就連薛將軍都是女子,他們怎的不見說薛將軍只說師傅?也不過是看師傅給他們好臉,柿子撿軟的捏罷了。”阿蔓對此事,也算得是說得頭頭是道。
溫宥娘笑著聽了,就道:“那你可知道他們為何針對師傅?”
阿蔓繼續點頭,“他們想當阿蔓的少師。但父親說了,阿蔓的師傅一定要是對阿蔓最好的。那些人心思不純,想當少師只是想升官發財。”
“可師傅對你好,也是想從你這拿到好處的。”溫宥娘卻是停下來,彎下腰直視著阿蔓的眼睛道。
阿蔓到底還只是孩子,只不曾想溫宥娘會這麼對他說,只傻愣在那,最後表情漸漸變得沮喪,最後那點沮喪就變成了難過,只一張臉看起來好似要哭出來的模樣。
溫宥娘嘆氣,摸了摸阿蔓的頭,道:“阿蔓,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但凡對你好的人,必然對你有所圖。你將來手裡握著的是整個大隆天下,錢、權、人,總有一樣東西是他們想要的。所以,你一定要把手裡的東西護好,不然就被人騙去了。”
阿蔓只憋著眼淚不服氣道:“可是師傅和舅舅也沒找阿蔓要過東西呀!阿蔓現在也什麼都沒有。”
溫宥娘溫聲道:“你嚴舅舅對你好,那是因為你孃親是他的最喜歡的妹妹。而師傅,是想要得到阿蔓長大以後的庇佑呢。”
阿蔓聽到溫宥娘這說法,心裡好受多了,頓時有股子男子漢的氣來,只挺著胸脯道:“阿蔓以後肯定會保護師傅的。可是師傅,嵐娘什麼時候來東宮玩?”
溫宥娘不知阿蔓為何突然把話題跳躍到霸王的身上,也只順著他道:“過幾日吧。宮裡現在忙著呢。還得等到你父皇去祭祖告天地後,之後是正式冊百官,然後你還要等著你父皇將你正式冊封為太子。恐怕也要一月餘了。”
阿蔓這才小聲道:“阿蔓很久沒見過嵐娘了,可別把我忘了呀?”
溫宥娘聽得皺眉,但只聲音依舊道:“阿蔓以後每日都要學文習武,可沒時間玩了。”
“胡扯。”身後傳來一道男聲。
溫宥娘聽著耳熟的聲音,只回頭看,卻見得是孟世子大步上前來。
“孟叔叔。”阿蔓叫了一聲。
孟世子把阿蔓抱了起來,只往屋裡走,邊走邊說,“你可別聽你師傅胡說,她嚇唬你呢。”
到底是溫宥孃的夫君,在阿蔓的潛意識裡是要比溫宥娘要厲害,因此孟世子這話一說,只把溫宥娘之前對他說的那些話讓他產生的害怕都壓了下去。
回到孟府裡,孟世子跟溫宥娘道:“他雖是太子,可你教他的那些太早了。”
溫宥娘搖頭,“他不是一般人家的長子,不是我想教他太早,只怕教得太晚,陛下不放心了。”
公子珣也不過幾年好活,他這一輩子許就只能有阿蔓一個孩子。
說是死,對於一個常年臥病的人而言,或是沒什麼可怕。唯一能牽動他的心的,也只有阿蔓。
公子珣最怕的,莫過於在他死之後,阿蔓還懵懂。恐主弱臣強,日後便是親政後,依然為傀儡。
溫宥娘也不過是想盡早讓阿蔓變得成熟起來,也好讓公子珣徹底放心。
“以往的太子七八歲還在東宮裡讀書,阿蔓就已經上朝聽政了。有些東西不用你教,他自己慢慢也聽得明白。如今日的話,你以後也莫要說了。我怕你教得多了,最終反倒最先與他離心。”孟世子擔憂道。
溫宥娘再天資過人,實際上對世家與皇族裡的瞭解,也不如孟世子深。孟世子是在東宮裡長大的,又非天生痴傻,對於高位者的想法,不論從哪一方面看都要比溫宥娘瞭解得要深。
孟世子與溫宥娘道:“你為他好,教得他越明白,日後對你的情分就越淺。倒不如讓他自己慢慢摸索,吃些虧,才得真正明白你的好。”
溫宥孃的好,孟世子再瞭解不過。
打他出生到現在,也只遇得溫宥娘一人,為他好時,能為他算計千百。也正是如此,他才明白溫宥孃的弱點。
溫餘卿是她的嫡親弟弟,是她的未來依靠。兩人血脈相連,溫宥娘待溫餘卿千般萬般好,終歸是不會有害處。就是溫餘卿哪一日變臉,可他身為溫宥娘弟弟這一條,永遠都不會變。溫宥娘有夫有子,未來有一日也不懼溫餘卿的翻臉。
他是溫宥孃的丈夫,溫宥娘待他如寶。就算他哪一日變心,卻也敢說溫宥娘能將他踩在腳下。更何況他們還有一對子女,有著血脈的羈絆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