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大兒子的撫養權,可也忘了兩家若不是門當戶對當年也不會結親,說老夫人出身不好,卻是連自己都罵進去了。要知道,老夫人的祖父當年確實是從商戶過繼到早逝的庶民伯父家的,可太夫人的父親又何嘗不是,也不過是太夫人的祖父當年花了大半家財把太夫人的父親過繼到了一家秀才家當了兒子,誰又比誰高貴了去。
溫家老爺一進園子就聽到溫老夫人這一句話頓時怒了,卻不是朝著溫家老夫人,而是對著自己大兒子,“孽子!還不給你母親道罪!誰給你的膽子頂撞長輩!”
溫老夫人見著溫老爺子,心中卻有了氣,他的兒子倒是會護著兒媳,可當年她被太夫人磋磨的時候呢,可沒見過他有護過一回。要不是早年有公公跟老姨娘幫扶著,她在溫家說不準就被磋磨死了,哪還有如今的好日子。
溫老夫人冷眼道:“可當不起探花郎的道罪,嘴裡說著錯了,心裡指不定怎麼怪我這當孃的沒見識在外人面前不給她顏面呢!”
溫老爺也看見了坐在一邊的其他兩位老夫人跟官府的捕快大人,也知道自己大兒子的德行,恐怕又是不管不顧當著外面的人為了自己媳婦兒跟當母親的頂嘴了,只能踢了一腳道:“給我滾到一邊去!”
等溫家大爺滾一邊去了,這才對著官府的嚴捕快揖禮,“讓嚴家郎君看笑話了。”
嚴捕快起身回禮,客氣道:“哪裡。今日本是府上前來告官,說是府中出了人命,下官這才帶人前來。還望溫老爺莫要怪罪。”
溫老爺如今雖已官至二品,但嚴家乃是氏族,祖上就九卿就出了十來位,面對嚴捕快是完全不敢拿喬的,伸手請人落座後問:“不知事情查得如何?”
嚴捕快頷首,“已理清楚,只差佐證了。”
這時本倒在溫家大爺懷裡哭的仇氏對著溫老爺叫道:“求公公替兒媳做主!”
平心而論,溫老爺是不喜仇氏的,然仇氏孃家得勢,他也不敢輕視,只能問嚴捕快道:“不知此事與我家兒媳有何干系?”
嚴捕快便將此事始末說了個清楚,最後道:“有沒有干係,如今尚未有確切證據,只是懷疑罷了。”
溫老爺聽了嚴捕快的話,哪裡用再聽最後一句,就已經肯定此事是仇氏所為,只是沒想到最後卻害了自家嫂子的兒子。但仇府他卻不想得罪,只坐在一邊不說話。不管如何,此事最後都是他仇府中事,兒媳婦跟女兒,最終也不過是兒媳打碎了牙混血裡吞。
不消一會兒,前去搜屋的人就浩浩蕩蕩而來,其中一位手中更是託著一個小瓶兒。跪在地上的丹心見此,徹底昏倒了過去。惹得溫家老爺也看了一眼。
既然從丹心的箱籠裡搜出了瓶子,在鄭玫娘確認是砒霜,溫宥娘在請示嚴捕快與自家祖父之後便讓人用冷水將丹心潑醒。
溫宥娘見丹心醒了,這才繼續道:“府上的丫鬟婆子都知道,老夫人的院子因養有幾隻貓,是從來不會有砒霜的,不論是外院還是內院的賬房,裡面都不會有買砒霜的條子。這一點,內外院的賬房皆可以作證。”
“當然,這跟案情也沒多大的干係。”溫宥娘從旁邊丫鬟手裡拿過裝砒霜的瓶子,“因為證據就在這個瓶子上。”
“眾所周知,京中販賣瓷器的瓷器行業不過那麼四五家,這瓷瓶是哪一家出的,一看底部就知。再有就是藥房,因砒霜劇毒,藥房在售賣之時皆有存證。且裝砒霜的瓶子,大多為瓦瓶或厚紙,能用瓷瓶兒裝的,都是非富即貴之家。這兩點,只要隨意一查就知。”溫宥娘將瓷瓶重新放回盤子中。
“丹心你可有解釋的?”溫宥娘問。
丹心垂頭不語,想她外祖母乃夫人的奶嬤嬤,父母又在伯府中做事兒,自己年幼時也並未賣入人家,在自己家中也是嬌小姐一般的長大,後來被外祖母送到溫府大小姐的身邊,也沒管過什麼事兒,即便是平日裡多有打聽,然這等事情她又如何知道。如今事發也只能等死,只求保住自家一家子就好。
溫宥娘也沒有指望丹心會說出什麼來,丹心的一家子都在仇府上,怕是她死了也不想牽連自己一家子的。只是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又哪是你不承認便牽扯不到的。
“我得知丹心乃廖嬤嬤外孫女也算是湊巧了,兩年前丹心替我辦了件事兒,我便賞了她一隻銀簪子。那隻銀簪子乃我親手所畫請銀匠制的,後來卻不知怎的到了廖嬤嬤頭上。廖嬤嬤逢人說是自己女兒送的。我也就奇怪了,丹心不是無父無母,當年還是被家中小叔所賣,這些年跟那家人並沒有來往,怎的簪子就到了廖嬤嬤頭上了呢?後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