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能不能借一輛馬車來,也好進城快一些。
張家四爺聽完這話,又看了一眼稻草上的人,頗不懷好意道:“看他叫那模樣,倒也不像是受了多重的傷,慢一點也當是沒事兒才是。”
溫餘卿也不喜歡孟世子,不過瞧著他那血淋淋的模樣,心裡也有些餘悸,就道:“怎的滿臉是血?可別死了吧?”
張家四爺在旁邊嗤了一聲,倒也沒說話。誰要死了,還叫得那麼‘歡快’法?
餘慶年倒是老老實實的說了,“可能是被石頭劃出來的血,他身上的傷口已經包紮過,就是擔心骨頭可能也折了。所以才想送進江南城裡,想找個有經驗的接骨郎中給看一看。”
“哎喲!”
溫餘卿一聽這聲音,心裡也挺忐忑的,到底是京中國公府的世子,遇著了事兒,沒理由不搭把手。於是就把目光看向了張家四爺。
其實張家四爺心裡雖然各種幸災樂禍,不過要真叫幫忙也只得搭手,畢竟都是勳貴人家的人。
“馬伕當是還行吧?”張家四爺問自己乘坐這一輛馬車的車伕道。
那車伕這才笑著道:“沒事兒,您就放心,到了明日午後,咱準出現在各位郎君面前!”
餘慶年道:“那就多謝郎君了。”玉觀音既然對方不收,也只能繼續掛回脖子上了。
隨後又聽得餘慶年道:“還多謝王大哥載我們一程。”
原來竟也是相識,那車伕也道:“不敢不敢。餘先生客氣了。”
餘慶年便將馬車攆到馬車一邊上靠著,便要請馬伕將孟世子往馬車上抬。
不過這會兒孟世子居然拿喬了,直接伸出手武啊武的不肯上馬車,嘴角一邊哎呦,哎呦的叫著,一邊道:“張大郎君!張大郎君!救命!”
躲在馬車裡的溫宥娘聽得這一句,頓時吞了孟世子的心都有了。
雖然她在船上的時候,確實是過度腦補了一回孟世子說不定會出事,可那都是猜測,且不負責任的。
這會兒真出事了,溫宥娘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烏鴉嘴了。
孟世子不肯上馬車,嘴裡又叫著溫宥娘。
溫宥娘也覺得要不吱聲,好像有些對不起人,便從馬車裡下來,走到牛車旁,有些嫌棄的打量了孟世子一番。
見他外傷也不是很嚴重,就是身上的血跡有些嚇人,就皺著眉頭問:“你那兩百護衛呢?”
溫宥娘這一問,孟世子竟眼睛一眨,哇哇大哭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孟世子,雖然二十歲了,不過性子還跟孩子一樣。這回吃了大虧,會好很多
☆、第80章 孟世子遭難
孟世子那哭聲,哭得有些讓人覺得肝顫寸斷,極為不忍。
溫宥娘聽得耳膜直顫,忙道:“好了,好了。這不是沒事兒嘛?”
“就勞煩這位馬伕趕快馬去城中將接骨的大夫請來,世子這模樣還是別太過移動為好。”
溫宥娘回頭對身邊的馬伕道,又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錦囊來,裡面裝了好幾粒金珠子,“這裡面的金子,就算是請大夫的坐診費,路上切莫耽擱了去。”
馬伕結果錦囊,往懷裡一揣,就將馬車換了個頭,疾馳而去。
剩下溫宥娘一行人與餘慶年在那面面相覷。
“哎喲!”孟世子又開始叫喚起來。
溫宥娘低下頭,瞅了孟世子一眼,頗為無奈道:“從哪摔下來的?”
孟世子伸手往後指了指,餘慶年有些拘謹的在旁邊翻譯,“就那邊那座山裡。”
溫宥娘順著餘慶年的手看去,說高也不算高,但對於江南這一帶而言,也不算矮了。
沒死也算是命挺大的,溫宥娘一邊默默地想,一邊回頭跟孟世子說:“別鬧騰了。你一大男人也好意思哭?哭得越狠,傷口越痛。”
孟世子聽了頓時不哭了,只低聲抽噎著。
溫宥娘在旁邊看得十分無語,這好歹也是二十歲的青年了,怎的還這般不懂事兒。
“不如就先拖在莊子上去擱著了?”張家四爺在一邊道。
餘慶年也跟著點頭,說道:“小生的家雖要遠一些,然這位恩,世子約莫是要留住幾月才養得好傷的。還是住在小生家中為好?”
溫宥娘一行在江南城也不過會停留幾日,餘慶年這麼一說,也算是暗合了他們的心意。
因此張家四爺就道:“說來也是相識,然我等一行在江南城中停留的時間並不長,因此勞煩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