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娘臉一紅,別開眼:“侯爺做什麼。”
藍澤笑道:“不洗了,收拾了吧。”
劉姨娘自然明白,紅著臉匆匆替藍澤擦乾雙腳,端盆出去交給丫鬟,飛快洗乾淨手後,對鏡整了整頭髮,又在臉上撲了一層淡胭脂色的香粉,低頭看看領口,將領子朝兩邊拽了拽,露出更多的抹胸顏色來,這才回身進了內室。
丫鬟香竹伺候在外間,見裡面說笑幾聲後就沒了聲音,便悄悄退出去,匆匆跑到前頭小廚房去要熱水。小廚房的婆子見她此時來要水,自然知道為什麼,笑道:“侯爺又在劉姨娘那裡了?回來才幾天,大半日子都過去,到底有舊年的情分在。”
婆子笑得和善,香竹卻聽出了話裡的意思。所謂舊年情分,不過是說劉姨娘當年是藍澤的婢女罷了。於是笑笑:“您說得對,侯爺待我們姨娘情分深厚,自然與別人不同,羨慕也羨慕不來。”說罷提了一壺熱水走開。
婆子在後頭不服氣的冷哼幾聲,香竹只當聽不見,白了一眼徑自回後院。說風涼話又有什麼用,曾是婢女又怎樣,誰得寵誰遇冷明擺著呢。這樣想著,腳步也輕快了許多,一路小跑就回了自家院子。
卻不料剛進外頭堂屋,耳邊就聽得藍澤含了怒氣的呵斥:“你說!說啊!”接著就是劉姨娘嚶嚶的哭聲。香竹嚇了一跳,連忙放下水壺,悄悄走到內間門外屏息聽著。
“侯爺,妾身真的不知道啊!侯爺您”
劉姨娘含混不清的哭訴被藍澤打斷:“不說是吧?呵!好,好呢!我才走了幾個月,你真是夠本事!今日你不給我說清楚,別怪我不念這許多年的情分!對,我也不用念什麼情分,左右你心裡是沒這情分的”
香竹聽著不對,趕緊一掀簾子進屋跪了下去:“侯爺您息怒,姨娘可是整日念著您的,就算做錯事也請您包涵,姨娘最關心的就是您。”
噗!一團烏漆漆的東西兜頭砸在香竹臉上,砸得她臉上火辣辣的。她卻也不敢喊疼,定睛去看砸過來的東西,卻是一雙還沒做完的灰色布鞋,鞋面很長,一看就是男人的尺寸。
“睜開你的眼睛仔細認認這東西,還有這個,從鞋裡掏出來的!”藍澤又摔下來一個物件,指著香竹怒道,“她不說,你說!你若也敢跟我嘴硬,先拖出去打死。”
香竹差點沒被最後一句嚇死,戰戰兢兢去瞅另一件東西,一看之下幾乎魂飛魄散,臉和脖子騰地一下子燒起來,連手背都是紅的。
“這這”她再不敢看那東西一眼。桃紅色的香囊,玉粉色的繡線,繡了兩個赤條條的男女糾纏在一起,白花花晃在眼前,差點沒讓她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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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汙言相向
“這這東西從哪裡來的”香竹唬得話都說不利索了,頓時明白了藍澤發怒的根由。這樣的東西怎麼會
香竹偷偷去看主子,不妨卻跟劉姨娘的目光對個正著。“死丫頭你看我幹什麼,還不快跟侯爺解釋清楚,這東西不是我的!”劉姨娘吼她。
香竹反應過來,立刻爬到藍澤腿邊磕頭:“侯爺您息怒,這腌臢玩意真的不是姨娘的,姨娘是什麼樣的人您不知道嗎,闔府上下最知禮懂事的就是她啊!”
“不是?”藍澤冷笑,鐵青著臉將床上鋪蓋都掀到了地上,“不是她的,怎會藏在她褥子底下?”
劉姨娘只穿了貼身小衣,大半個肩膀都露在外面,手中提著一件外衫遮住胸口,橫流的眼淚衝花了晚妝。“侯爺妾身真的不知道啊!妾身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香竹你說,你整日給我收拾床鋪的,你根本沒見過這東西是不是?”
“是!”香竹慌不迭點頭。
“她是你的奴才,自然要給你遮掩。”藍澤一腳蹬翻了桌子,青瓷茶盞乒乒乓乓摔了一地。
劉姨娘和香竹全都嚇得俯在地上磕頭,藍澤素來以端方態度示人,就算生了氣也不過是冷哼幾聲,此時這種暴怒的樣子她們別說見過,就是想都沒想過。
院子裡另外還有一個小丫鬟和兩個雜役婆子,已經全都被驚醒了,戰戰兢兢跑到屋門口聽動靜,然而誰也不敢進去相勸,只管大眼瞪小眼。
片刻後又聽屋裡乒乓一陣響,不知又砸了什麼。一個婆子有點害怕,小聲嘟囔:“要不要告訴太太去?侯爺從來沒發過這麼大火,恐怕姨娘受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