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通之後,這兩天又被她自己發脾氣砸了不少,連素日鍾愛的五斗妝臺上種種精巧擺設都未能倖免。
“你們這群黑心的東西,跟她們一樣全都黑了肚腸,看著侯爺對我好就想盡辦法害我,我真是命苦”劉姨娘撲到床上哭了起來。
訊息傳到秦氏那裡,秦氏就要帶了人去看。如瑾正在跟前,便攔住了母親,“什麼樣的人也值得您親自去。”
孫媽媽道:“還是奴婢去看看,她若不肯,就著人綁了她一路穿園子抬過去。好好的體面不要,也由不得別人不給她臉了。”
如瑾想了一想,秀眉輕挑:“媽媽不必如此費勁,她若是不服,就算綁了過去也不會消停,難道還要整日派十個八個的人專門去盯著她不成。”
“姑娘的意思是?”
“媽媽替我轉些話給她聽。”
如瑾低聲囑咐幾句,孫媽媽眼睛一亮,挑起暖玉色的湘竹簾子匆匆帶人走了。如瑾撫著衣襟上煙青絲線結成的雙魚盤扣,喃喃低語:“若不讓她明白自己有多愚蠢,她永遠會這麼自作聰明的鬧下去。”
那邊孫媽媽來到劉姨娘院中,香竹和其他三個僕婢正在院子裡扎手站著,臉上都是為難之色。屋裡傳出劉姨娘嚶嚶的哭泣,後門左右有些看熱鬧的婆子在探頭探腦,一見孫媽媽過來,全都縮脖子躲了開去。
孫媽媽獨自進了房門,立時一個香露瓶子就砸了過來。“你來做什麼,催我快去嗎?我死也不去,我要見侯爺!”劉姨娘哭得眼睛紅腫,嗓子都啞了。
孫媽媽反手關了房門,撫一撫鬢角,冷笑了一聲:“姨娘想要見侯爺,是要告訴他你和範嬤嬤勾連之事麼?”
“”劉姨娘頓時一臉震驚,忘了哭鬧。
“姨娘既然說是有人陷害你,那我就告訴你一句話,因果報應,天理迴圈,你陷害汙衊別人老天爺自然看得見,這次就是你自食惡果了。”
孫媽媽盯著她:“你認為自己被害得很慘,很委屈?那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和範老婆子得逞,姑娘會有多慘,無辜的凌先生又會有多慘?如今不過是罰你在園子裡閉門思過,有吃有喝死不了,你還鬧騰什麼?”
劉姨娘臉色不斷變幻,震驚,恍然,最後成了怨毒的恨。“原來是你們害我我做這些,還不是因為你們害五姑娘,還不是你們先挑起的!”
“五姑娘自己上躥下跳的找事,跟別人何干?”孫媽媽冷哼,“有其母必有其女,五姑娘年紀小本事不夠,你也只比她多吃幾年鹹鹽罷了,都是自作聰明的蠢貨。範嬤嬤已經被太太趕出城回老家去了,再也別指望能進侯府,你若再不老實,北角松林邊的小屋子也不配住。”
“你們別得意,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總有人會讓你們”
“姨娘是指方婆子?”孫媽媽一句話就將劉姨娘震在當地,“可惜,方婆子已經主動投了太太,若不是她獻上姨娘的攢花點金珠釵一支,成了這次的證物,也許侯爺還會對姨娘心存憐憫噢,對了,還沒告訴姨娘,正是從範嬤嬤堂弟那裡搜出了姨娘的珠釵,他雖然聞風跑了,但留在家裡的鞋子尺寸可和姨娘床上的一般大小。”
“你你方婆子這個老東西,拿了我那麼多錢”劉姨娘頓時想起了事發的那一天,就是方婆子來訪,在她屋裡密議了好一會定是那個時候,定是這老東西趁她不備,將腌臢東西放進了她的床鋪。
“姨娘,誰心裡沒桿秤?討好你還是討好太太,只要不是傻子都掂量的出來吧。”
劉姨娘驚怒攻心,眼睛一翻就要暈過去,孫媽媽道,“侯爺不在跟前,姨娘不用裝暈了,好好的收拾東西搬過去是正經,不然萬一哪天您和範嬤嬤編造流言的事情鬧出來,恐怕任太太再怎麼求情,老太太也不會留下您的命了,還得連累五姑娘。”
孫媽媽開啟房門走出去,打眼看看院中不明緣故的香竹几人,道:“香竹與姨娘最是貼心,自然要跟去伺候姨娘終生。其他三人若不願去就到管事媽媽那裡掛名,等著分派別的差事。”
香竹臉色一白,其他三人不禁喜上眉梢,恭恭敬敬朝孫媽媽行了大禮。孫媽媽將帶來的人都留下:“你們幫手給姨娘收拾東西,務必在日頭落山之前搬過去。”
“是!”眾人齊齊應了。
屋內,劉姨娘再無半點哭聲,就連眾人進去收拾都沒再阻攔,只癱在椅上呆呆地坐著,最後任人將她半攙半拽的弄到了松林小屋。
自此,只有香竹一人與她相伴,屋子十丈之外就有管林子的婆子看守,又添了兩個婆子過去名為伺候實為看管,劉姨娘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