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前我沒有能接近的人,也找不到機會。”
“姨娘日常不言不語,對人心揣摩得倒是很透。”如瑾懶得跟她廢話,只道,“品露家裡有個妹妹叫小露的,也跟著在京裡,姨娘不妨去結交一下,是否能成,全看姨娘本事。”
董姨娘愣了愣,立刻有了喜氣在臉上,忙道:“多謝姑娘指點,我這就想法子去。”
如瑾笑笑:“姨娘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沒都是聽從姑娘吩咐。”
“我可沒吩咐你勒死活人。”如瑾收了笑,揮手讓她出去了。
董姨娘輕手輕腳退出來,又到秦氏那邊奉承了幾句才敢離開。一時孫媽媽到如瑾跟前低聲,“小彭氏那事真是她乾的?”
如瑾微微點頭,孫媽媽不禁驚異,“好狠,好大膽子。”
如瑾冷冷一哂:“是夠膽大的,正常人誰敢親手殺人,還是活活勒死。”這種死法雖然是小彭氏遭的,但如瑾心中總是因了前世留有陰影,感到十分不快。“待到事後,董姨娘此人再不能留,這樣陰毒又大膽的東西,日後必成大患。”
孫媽媽也是連連點頭,“她差點殺了太太腹中的孩子,絕對不能再給她下手的機會,為了三少爺她不知道還要做出什麼。”
月過中天,清輝瀉地,將屋中燈火都映得失色了。如瑾整了整衣衫,去秦氏跟前說了一聲,自帶人來到院中。夜裡天轉涼,秦氏不能出來受涼,只披了衣服在屋裡隔窗看著。
丫鬟端來灑了香花瓣的水,如瑾淨手畢,捻起三炷香點了,朝半空稱誦跪拜,給過往神明敬香。上好的老檀線香菸氣嫋嫋,隨風逐月而上,似與碧空幾道薄雲連在一起。如瑾朝虛空拜了幾拜,將線香插在鎏金蟾宮三爪爐上,帶了一種丫鬟婆子俯身跪下,合掌默祝。
院子裡靜靜的,隱約隨風傳來別人家裡團聚歡笑之聲,兼有絲竹,更襯得藍府支離失和。如瑾原本不信神佛,然而親身經了重生之事,隱約對冥冥中看不見的力量也有了感喟和敬畏之心,更兼連日家中事多紛亂,此時跪在蒲團上,就真的期盼著空中會有神靈過路,能聽見她心中無聲的祈祝。
“願骨肉親人歲歲安康,逢凶化吉,不為小人所擾。願家族祥和,平安長樂,不為朝堂風雲波及。更願母親與胎兒安好,待來年誕下嬰孩,母子俱都康健喜樂。”
三聲默祝完畢,如瑾俯身叩首,由丫鬟攙了起來。
仰頭看時,皓月當空,纖雲四卷,秋之夜空澄碧如洗,灩灩長天遼闊而高遠,再低了頭,就只能看見狹窄半舊的小小院落,似是一座囚籠,將如水月光全都鎖在了死氣沉沉的庭院裡。
檀香氣味夾著長案之上瓜果香甜,鑽進鼻中,甜軟沉溺。如瑾深深吸了一口,伴著秋夜裡微涼的空氣,捲進胸腹之中,再將心口憋悶的濁氣撥出來。
“好了,你們散去自己玩耍,今夜過節,各屋裡留人照看燈火,其餘不必當值了。”如瑾吩咐下去,一眾丫鬟婆子都是道謝,各自散去。
如瑾回到秦氏房中,笑著扶了母親在床上坐了,“您還沒恢復好,別累著,早點歇了吧。”
秦氏笑問:“你方才祝禱的是什麼?”
“請神明保佑一家平安。”
秦氏便道:“猜著你也是求這個。我方才站在窗下,也對著香案求了一求。”
“母親求的是什麼?”如瑾笑問,又道,“我猜一定是保佑小傢伙健康平安。”她將手放在母親腹上。
秦氏笑著握住女兒的手,搖頭道:“不只這個,我還跟過路的神佛請求,保佑我家瑾兒日後嫁個好人家。”
“母親”如瑾赧然。
秦氏愛憐地摟住她,接著說,“嫁個好人家,不一定要大富大貴,甚是沒有爵位、官職都是不要緊的,最重要是公婆夫君能對你好,知冷知熱,關懷體貼。”
如瑾聽了,心中微微酸楚。母親這樣的話她又何嘗不知從何而來,全是因為父親傷透了她的心,才使她有這樣的感慨。如瑾伸手抱了母親,伏在她肩頭低聲道:“您放心,女兒日後會過得好,您也會過得好。”
月光透了窗紙,將欞格的花紋照了影子在地上,因為秦氏先前讓人熄掉了幾盞燈,只留了一盞在床邊,窗外的月光就顯得越發明亮。如瑾默默瞅著地上的月影,耳中聽得秦氏說道:“這幾日家中的事情,你瞞著我,我也能猜出大概。你父親是不頂用的,我們指望不上他,母親身邊只有你一個女兒,你要好好愛惜自己。”
秦氏伸手,輕輕觸碰如瑾脖子上包裹的白紗,眼裡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