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出乎意料,我很滿意,倒是覺得委屈了您。”
彭進財笑道:“東家說哪裡話,我並不覺得哪裡委屈。很長時間沒有經營,乍然得了機會做起來,心裡歡喜還來不及,務必要將事事都做好了才對得起自己,哪有空想別的。再說東家以前也說過,繡品鋪子只是開始,所以我也必須把這裡做好了,以後好厚著臉皮跟東家攬別的事。”
如瑾微笑。這個人機敏中帶著實誠,坦白裡又有狡黠,肯踏踏實實做事,又不隱晦自己的野心,真是難得。和這樣的人打交道,要比和不願意透露心思的人放心多了,他知道自己要什麼,也肯開口要,這才能長久。
遂說:“那麼就拜託掌櫃了,我也盼著生意興隆的一天。江南那批貨讓谷媽媽和寒芳去掌眼吧,她們比我繡活精道得多。你帶來的幾樣我看看就是。”
彭進財從隨身的粗布褡褳裡掏出幾件帕子荷包等小件的繡活,呈了上來,“另有一些大點的掛飾、簾子、幔子,這次一時帶不過來,不過花樣差不太多。”
如瑾拿過幾樣東西細看,有色澤鮮亮的,也有淡雅溫婉的,都是針腳精緻圖案活潑的好活計,除了布料絲線不是上等貨,單論繡工來說,已經是不錯了,不由稱讚起來。
彭進財說:“臨行前我特意讓進貨的去街上轉了幾天,將京城裡同等的鋪面都逛了個遍,還去大宗售賣的集市上看過,讓他記清了大路貨樣,進貨時就挑著京裡沒有或稀少的東西進。”
如瑾笑道:“果然掌櫃有心。大路貨雖然也有進來的必要,但咱們手裡銀錢不多,沒辦法面面俱到,先揀著稀有的才是。”
“東家說得沒錯。若是大路貨,就在布料針腳上留心,若是稀少花樣,料子差一點倒也無妨。只不過去進貨的到底不是行家,以後要是有機會,讓谷媽媽或寒芳跟去掌眼才好。”
“嗯,這個可以,等生意好一些了就讓行家去轉轉。”現在手頭銀錢不夠,路上多個人也要好多嚼用的,而且女子路上要有護衛隨行,又是花銷,只能等鋪子進項穩定了再說。
如瑾越來越發現彭進財大事小事都拿得起來,像布料針腳這種細節都能想的明白,有思路,的確不是一般的市井生意人,經營的想法也往往跟她不謀而合。像她這樣不能隨心所欲出門的人,還有什麼比僱傭一個妥貼的掌櫃更省心呢。
“女夥計定下了麼?”
“定了,就是上次跟東家提過的鋪面後頭巷子裡住的那個,夫家過世多年的阮嫂子,先前她兒子不願意讓她出來拋頭露面,阮嫂子人不錯,我特意找她兒子阮虎談了一次,阮虎已經同意了。”
“阮虎多大,是做什麼營生的?”寒芳有次出去教繡活碰見過阮嫂子,回來說起,說她人很好,如瑾對其倒是並不擔心,只不過既然家裡有獨子,這個獨子也要考慮到。若是個愛惹事的,以後難免波及鋪子。
彭進財說:“那孩子才十七,生的一副粗大身板,現在城南一家武館裡當雜役,脾氣直了些,不過是個孝順孩子。他娘要給他攢說媳婦的錢,這才到咱們鋪子裡上工。”
武館?如瑾還未曾接觸過這類行當的人,頓時想起別的事。她沉思著,彭進財以為是她在擔心,就說:“東家放心,這孩子雖然混在武館,自己卻是不愛惹事的,知道寡母不容易,聽話孝順,不會帶累咱們鋪子。”
如瑾感興趣的是別的,問起:“武館具體是做什麼的?”
彭進財意外,不過生意人的習慣讓他很快熟練的回答起來:“武館各家不同,有的只收徒教習武術,有的會帶著弟子靠功夫吃飯,承攬一些類似保鏢護院之類的事,阮虎在的那家就是也學武也做生意的。”
“做生意的武館,都跟什麼人打交道呢?”
“主要是一些富戶小吏,高官貴門也有,不過很少。大多時候上頭人用武館都是處理一些不太光彩的事。”
這個如瑾明白。富貴一點的人家自己會養護院,輕易用不著武館鏢局。她點點頭說:“阮嫂子既然是你定下的,我自然沒什麼不放心。不過我對武館很好奇,下次你若方便就帶了阮虎來見我,我問他幾句話。”
彭進財應了,又好心的囑咐說武館其實是魚龍混雜的地方。如瑾明白他的未盡之意,笑笑沒說話。
送走了彭進財,賀姨娘來見,笑問此人如何。
如瑾笑道:“多謝姨娘的舉薦,這個人再合適不過了。改日鋪子開了張,我要單獨請姨娘一頓以作酬謝。”
賀姨娘很高興,嘴上卻說:“能幫著姑娘能幫著姑奶奶就好,說起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