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切的笑容,燦若春日午後金色暖陽。後來,似乎是從四方亭之後不久吧,這個丫鬟便日益沉默,沉默地幾乎要讓人將她忘記,直到今日,突然成了藍如璇的陪嫁。
這大半年的時間裡,藍府裡許多人死了,許多人變了,連如瑾有時都覺得自己陌生,老太太身邊一個丫鬟的轉變也並沒有什麼稀奇。“且不管她,讓她跟去王府亦是祖母的允諾,想必是老人家怕藍如璇不利於家族,派個人過去看顧著。”
從這一點上來說,如意跟去是有好處的,至於其他,一切便看永安王妃和藍如璇怎樣相處了。
次日是一個薄陰天,對於婚嫁來說並不是好兆頭,尤其到了晚間起轎的時辰,本該留有餘暉的天空卻是完全暗了下去,灰濛濛的烏雲變得厚重,遮住了將要落山的日頭,於是地上便也沒有了光線。東府在臨街的地方自有一門出入,永安王府來接小妾的轎子便停在那個門前。
門口早早點起了紅燈籠,卻是粉紅色,而非藍泯藍琅一早準備的大紅。只因王府派來的嬤嬤提醒他們說藍如璇乃是妾室,不能逾矩用正紅,因此就連家中喜慶的燈籠都要換了符合身份的粉紅。
未曾進得王府站穩腳跟,藍如璇不敢得罪了王府中頗有地位的老嬤嬤,只得忍氣吞聲認了這遭,逼著父親兄長重新去街市買了粉紅紗燈,匆匆換下了已經掛上的正紅喜燈。及至嫁衣喜帕陪嫁被褥,一應用具全被兩個老嬤嬤檢查了一個遍,略有接近正紅顏色的物件皆被挑揀出來,委婉而堅定地提醒她不要僭越。
藍如璇拖著病體,壓著惱怒,還要對兩位嬤嬤賠笑應承,多謝她們教導規矩,這兩日過得十分不自在。臨上轎時卻又被老嬤嬤提醒陪嫁下人不能太多,只能帶兩個丫鬟進門,其餘陪房僕役皆不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