忝謾�!�
碧桃聽了輕輕呸了一聲:“哪裡有她的姐妹,四姑娘屋裡修行著不許跟人來往,我們姑娘陪老太太上香去了,眼見了是來擺譜。”
如瑾扶了秦氏坐下,笑道:“也不知道是怎樣名貴的首飾衣料,竟值得她親自過來誇耀了。”
“哪裡名貴了,不過是一套珍珠頭面,誰沒見過似的。料子是杭綢不假,但杭綢也分個三六九等,她得的那些看著不像是頂級的。”孫媽媽語帶不屑。
“怎麼,她還帶著東西過來讓大家看?”
秦氏冷笑道:“正是呢,拿到我跟前讓我幫著參詳,說她母親不在跟前,嫁妝上要聽我的指點。東西不是頂級的,她卻口口聲聲說是王爺特賜,從榮耀和心意上就將價值提了許多成上去,不能單以市價論高低。一個大姑娘家,將聘禮嫁妝掛在嘴邊倒是順溜得很。”
這藍如璇真是臉皮夠厚了,如瑾與她交鋒日久,也沒料到她會如此厚顏無恥。兩邊關係已經不可挽回,老太太那邊因了永安王府逼著西院和東院和好,但從藍澤往下大家都是敷衍而已,藍如璇父女卻從這一點點的敷衍中體會出高人一等的滋味來,這些日子言行頗為張揚。到今日,竟還親自跑過來誇聘禮。
碧桃氣憤的說道:“一副頭面幾匹料子也能叫做聘禮麼,值得她這麼囂張。做個小妾有什麼了不起的,又不是正統王妃。”
“正統王妃的聘禮還不排出幾里地去,哪會這麼寒酸。”孫媽媽道。
娶妾而已,沒有給聘禮的規矩,一切都憑男方高興罷了,若是歡喜就給,若是一頂轎子抬了人走那也正常。如瑾聽著碧桃和孫媽媽的議論,突然覺得有些奇怪。
永安王要是對藍如璇真的在意,在意到了要送聘禮的份上,那不該只送這麼一丁點東西才對。堂堂王爺送出這樣的所謂聘禮,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不嫌丟人。
“母親且慢為她生氣,不值得不說,這事也許還有古怪呢。”如瑾思忖著說道。
前院正房裡,大丫鬟如意並沒有跟著去上香,而是留下來照看屋舍人事。老太太回來歇下了之後,她和吉祥兩人一左一右坐在床邊的錦杌上,一邊陪著老太太一邊閒聊。
藍老太太閉了眼睛睡著,輕微又有鼾聲,兩個丫鬟嘁嘁喳喳的低聲細語吵不到她。“剛才三姑娘吩咐了,這幾日好生照看著老太太,別讓瑣事攪擾了她。”吉祥輕聲道。
如意看她一眼:“你最近似乎和三姑娘走得很近?對她言聽計從的。”
吉祥皺眉:“什麼對她言聽計從,是她說得對我才聽的。這陣子老太太身體撐不住,咱們就得替她老人家把雞毛蒜皮料理了。要知道只有老太太好,咱們才能好。”
“嗯,那麼就只挑些高興的事讓老太太知道吧。”如意點點頭,言道,“比如你們方才不在家的時候,永安王府給三姑娘送了聘禮過來,老太太知道了一定高興。”
吉祥張大眼睛:“做妾還要送聘禮?送的什麼?”待得如意說了詳細,吉祥仔細想了一會,阻攔道,“還是別讓老太太知道這事了,那麼寒酸的聘禮,說出來丟人。”
“怎是寒酸呢,出自王府的東西沾了皇家的貴氣,再怎樣也是體面。”
“算了還是別說了,萬一老太太不這樣想呢,惹了氣可不好,她現在經不得再動怒了。”
如意待要反駁,床上老太太動了動身子,她便停了口。屋外有小丫鬟抱了新買的鮮花走進來,去窗臺上的花瓶裡換掉昨日的舊花,吉祥看了那小丫鬟一眼,待她走了,低聲道:“這個鈴鐺最近不安分,老太太病著我沒得空處置她,聽說她最近老愛往你那裡跑,有機會你替我教她一些規矩,若是教不聽,直接尋個錯處打發外頭幹粗活去。”
如意瞅瞅睡夢中的老太太,“嗯,我記下了。老太太一時半會似乎醒不來,你且在這裡伺候著,我回屋去接著縫老人家的小衣。”
出去時她順手掩上了房門,屋裡十分寂靜,吉祥將博山爐裡香錐取了幾塊出來,讓屋中味道淡一些,回身靠在床頭欄杆上閉目打盹。她近日伺候病重的主子也是累得可以,得空需得補上一覺。
半夢半醒之間睡得不踏實,吉祥忽然有一種心悸的感覺,似乎正被誰緊緊的盯著。她驚得立刻睜開了眼睛,回頭一看,藍老太太不知何時醒了,躺在床上正一動不動看著她,那股令她夢中悚然的感覺原來是真的。
“老太太您醒了?要喝水麼”吉祥慌忙站起來。
藍老太太盯著她不說話,看得吉祥頭皮發毛,“老太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