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了。”
吉祥深深低了頭不敢接話,也不反駁,即是預設了。如瑾道:“你本無錯,但是現今祖母糊塗著未必肯聽人勸,你且忍著一些,別的不能許諾什麼,我護住你性命就是。”
吉祥微有哽咽:“多謝三姑娘。”
如瑾問道:“祖母此時狀態如何?”早晨起得太早,路上顛簸著勞累不說,為了吉祥還動怒,她擔心老人家的身體。
吉祥低聲回答說:“似乎不太好,方才跟奴婢發了火之後很是咳了一陣,現在正歇著。”
如瑾點了點頭,這才帶人進了屋子,打發寒芳去西間藍澤那裡代問安好,自己扶了碧桃的手走進老太太的房間。藍如璇正坐在床邊捧著一隻四方錦盒,滿臉帶笑的說著什麼,身後幾個丫鬟婆子手中錦盒俱都開啟,露出光彩燦爛的幾匹杭綢料子。
藍老太太靠坐在床頭,臉色明顯很是頹敗,精神不濟眼皮耷拉著。如瑾坐到下首椅子上,靜靜聽著藍如璇誇讚自己得到的東西。
“祖母您看,這些珠子又大又圓,正兒八經的走盤珠子,嵌在簪子上好看,做了手釧更是好看,瑩潤光澤,越發襯出面板的好來。”她將一條手釧籠到腕上,對著光舉到藍老太太跟前。
身後碧桃輕輕哼了一聲,如瑾微微側頭示意她噤聲。所謂的小人得志的醜態,坐在一邊好好欣賞著就是了,犯不著與之動氣。
藍老太太費力抬了眼皮,衝著那手釧瞅了一瞅,說話時氣息很弱:“是不錯。”
藍如璇聽了眉眼就飛揚起來,眼波不經意流轉,朝如瑾這邊掃了一眼,又道:“祖母您好眼力,還是您老人家識貨,適才去給伯母那邊看,她還覺得這珠子不夠精貴。”
老太太沒做聲,重重喘了幾口氣,又咳嗽起來。丫鬟如意連忙上前替她拍背,端了溫熱的秋梨水伺候潤喉。如瑾蹙眉站了起來,忍不住朝藍如璇道:“祖母身體不適,你還是回去罷,東西也都讓老人家過目了,不要再打擾她。”
藍如璇蓋上了首飾盒子,交給身後丫鬟捧著,笑道:“祖母身體硬朗得很,你哪隻眼睛看到她不適了?咳嗽幾聲而已,又不是病入膏肓沒幾天好活了,讓她老人家沾沾我的喜氣,說不定能很快就好起來呢。”
病入膏肓,沒幾天好活,真是十分不像樣子的話了。如瑾未待開口,藍老太太那裡聽了,剛剛要平息的咳嗽立時又嚴重起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藍如璇,要麼你立刻離開,要麼我著人將你打出去。”
“三妹,做事說話之前都要仔細考慮好了,免得後悔莫及。”藍如璇也站了起來,挺直身子與如瑾相對而立。
她從未有過這樣張揚的姿態,與以往溫柔賢惠的樣子沒有半分相似。境遇不同,人是會變的,果然如此。與她同來的東院僕婢各自都有傲慢之態,不但不將其餘丫鬟放在眼裡,甚至都敢直愣愣地瞪著如瑾。
碧桃略向前邁了半步,將如瑾擋在身後,藍如璇笑道:“又要替你主子出頭麼,上次的那一掌我可記得清清楚楚,永世不忘,以後入了永安王府定會找機會報答你們。”
碧桃冷著臉還嘴:“眼見著離大姑娘風光做姨娘還有不少日子,您還是收斂些好,不然中間出了什麼岔子讓您進不了王府,這番得意樣子可就白做了,沒的臊得慌。”
碧桃本就是不服軟的性子,自從在如瑾跟前得了重用,嘴皮子也一天天的練了起來,與人口舌極其敏捷。她說這番話本有道理,藍如璇卻笑得譏諷:“你們定然不會阻撓我的,不是麼?別以為我整日在傢什麼都不曉得,藍家如今在外是什麼形勢我也是知道的,永安王爺親口點了我,你們若是為了一己私怨破壞此事,襄國侯府可是少了一個大大的靠山,惹了王爺,日後定會更加艱難。”
她笑著轉向咳嗽不停的藍老太太,“祖母,您說是不是?孫女我是藍家的救星,您一定會好好待我,不計較我偶爾的言語失當。”
藍老太太憋得臉色紫漲,喉嚨裡嘶嘶的大口喘氣,一隻手扶住床頭欄杆,一隻手哆嗦著指著藍如璇,“你這你這不肖子孫,你、你真是”
藍如璇笑著打斷老太太:“您老人家不必指責我,我不過說幾句您不愛聽的話而已,又沒有損傷您半分,日後進了王府還會多多照看藍家,您還要承我的情呢。說實話,照您以前對待我的態度來講,我現下對您可是十分客氣了。”
“你狼心狗肺的竟然不念親情我白養了你這麼多年”
“祖母,我是父母養大的,可不是您。這麼些年若沒有我父親照看著藍家產業,您覺得光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