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術的一國之君會做的選擇。須知在皇帝的眼裡,百姓皆是魚肉,官吏是切肉的刀,他沒必要為了照顧魚肉的感受而委屈寶刀。
然而轉念一想,如瑾也明白了。
大約是首輔王韋錄的致仕讓皇帝有了威加四海的膨脹感,朝中沒有人再敢挑釁他的皇權,龍椅做得穩了,對於他來說,讓百姓歌功頌德大概更能滿足他那顆帝王之心。
對於皇帝這個人,如瑾不吝以最壞的惡意去揣度他。
“姑娘”碧桃終於忍不住開口,“咱們是青州的,左右跟這事沒關係,姑娘不用為這事生氣。”
青州?若是這樣就好了。
可她們現在被御賜住在京城,誰知道會不會被算進京城的官家裡去。
如瑾咬住嘴唇,她可不要再去參加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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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rourou,清心靜,竇紫君:)
192 秦氏生產
“姑娘不想參選,是不是?”
如瑾點頭:“自然,一入宮門便再也沒有回家的機會,我可不要和母親分開。”
“聽說能省親的不過也是,省親也就那麼幾回,還是不如在宮外自在。”碧桃壓低了嗓子,“竹春跟奴婢說,當今皇上的後宮裡頭有好多好多女人呢,奴婢就想,咱們家幾個姨娘已經亂成一團了,宮裡那麼多人,還不得天天打仗似的。姑娘金尊玉貴的人物,才不要去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如瑾默然一笑,深吸口氣,看向案上清供的春鵑。胭脂一般的顏色,當想起宮廷的時候,再看它就是一片血。
“勤謹打聽著外頭的動靜罷,若是衙門不特意送信來,咱們就當不知道這回事。”
碧桃應聲出去,如瑾默坐思量。
京兆府出了公示的文書,按照以往慣例,接下來就該分縣分片的通知到各戶了,這次是指定的官宦人家,也許會有衙門的人分別往各自轄區內的官戶送信。若衙門將藍家當做青州人家置之不理最好,若是有人送信來,看看能否以原籍非京城的理由搪塞過去。
左右就在這幾天,等信便是。
秦氏快要臨盆了,預計的日子也是這幾天,如瑾天天陪著母親走動,讓她積攢些力氣助產。
“也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秦氏撫著隆起的腹部,沿著廡廊緩緩行走,和女兒閒聊著。
如瑾道:“無論男女,平安康健就好。其實我倒是希望是個女孩子,三月裡春暖花開,生出來的女兒定是明媚活潑的。”
秦氏嘆氣口:“要是再早幾年,生個男孩是最好的,和你相差不了幾歲,長大後就能幫襯你。女人沒有嫡親的兄弟做靠山,總是要辛苦許多。可現在算是晚了,即便生個男孩子,待他長大也要太久,他幫不上你什麼,反而要你幫襯他。”
藍泯的兒子們原本也算如瑾的倚仗,日後出了嫁,遇到事情孃家好歹有個能說話的舅爺。然而東西兩府這個樣子,別說什麼幫襯,不拖後腿下絆子就是好的了。至於董姨娘生的弟弟藍琨,身為庶子本身就分量不夠,何況董姨娘又出了事,他越發低了一層。算來算去,如瑾孃家竟沒有一個可以幫襯扶助的兄弟,無怪秦氏這樣遺憾。她自己就是吃了沒有孃家助力的虧,一旦藍澤不喜,在藍家就沒了厚實的倚仗。
如瑾笑著寬慰母親:“女兒我還需要什麼助力呢,哪件事情處理不好了。您想這些都是無益,好好的放鬆心情待產就是。”見秦氏仍有感慨之色,她便轉移話題,“您放心,凌先生那邊我已經派人知會了,若是產時需要他幫忙,他很快就能悄悄的入府,侯爺也發現不了。”
秦氏一直擔心自己體質弱,懷孕中途又出了滑胎之事,怕孩子不能平安誕生,聽見如瑾這樣說果然轉移了注意力,兩人說起凌慎之來。
“最近侯爺對你似乎又嚴厲了許多,病著也沒消停,我恍惚聽說是他知道了青州時候的事?”
“理他呢。他也就是發發脾氣,禁我的足,除此之外還能怎樣?我每天在家裡做什麼他都沒精力管,又能把我如何呢,難道還送了我上山當姑子去。”
藍泯正月裡過來搬弄是非之後,藍澤對髮妻嫡女的態度越發惡劣了,但母女兩個早已對他灰心,只當他是路人,任他生氣去。
秦氏譏諷地搖了搖頭,“四丫頭他都不肯送去庵裡丟人,何況是你了。讓外人知道襄國侯府有嫡女出家,還不知要怎麼議論他呢,他可舍不下這個臉。”
三月十七是秦氏原本的產期,但從十五這日晚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