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氏親手給女兒穿好外衣,又罩了新做的羽紗狐皮鶴氅在外頭,叮囑道:“那邊不知道什麼情況,看老太太這架勢倒似嫌隙不小,要是人家不高興接待就早些回來,數九寒天的別凍壞了。”
如瑾將熱乎乎的手爐緊緊抱在懷裡,笑道:“放心吧,要是老太太路上睡著了,我就叫人把車趕回來。”
帶著丫鬟婆子們來到延壽堂,老太太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一疊連聲的催促快些上車。藍如琳也在,穿了一身大紅文錦西番蓮織金斗篷,同去做客。
見了如瑾前來,藍如琳斜眼瞅瞅她的鶴氅,揚臉道,“三姐姐這衣服半新不舊的,出門落了侯府體面,讓人以為咱家沒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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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初見表哥
如瑾沒搭理她,那邊老太太聽得清楚,扶了丫鬟的手顫巍巍挪步子,介面便說:“咱們又不是新起來的人家,什麼都得置辦新的才能跟人宣揚體面。”
這話有譏諷藍如琳那一身簇新大襖是暴發戶穿著的嫌疑,然而老太太最近精神不濟,也未必是譏諷她,隨口說一句罷了。藍如琳卻眼神一冷,抬了下巴,伸手扶一扶鬢邊光燦燦的垂金流蘇,轉開臉去。
老太太眯著渾濁老眼瞅了瞅屋中眾人,“四丫頭呢,怎麼還不到,再派人去催催,這都什麼時辰了。”
金鸚回稟說:“您老人家忘了,才剛和您說過,四丫頭閉門唸佛,給咱們全家祈福呢,不出去逛門子了。”
老太太臉色暗了一暗,沉默了一會,最終揮手道,“走吧,她不去就算了。”
金鸚銀鸚一左一右扶了主子,慢慢挪出延壽堂,老太太走得慢,用了好大一會才到院子裡上車。如瑾和藍如琳坐了另外一輛車,後面丫鬟婆子們又擠了兩輛,另有粗使的婆子跟車行走,到了外院又跟上一眾僕役護院,一個車隊烏泱泱出府而去。
藍如琳不願意和如瑾對坐,遂掀開車簾,將窗板開了一條縫朝外看。借了那縫隙如瑾隱約看見護院裡頭崔吉的身影,這些日子出門,都是他跟在車邊,楊三刀留在宅子護衛。經了那一日在綢緞鋪子裡和長平王的彆扭,這幾日如瑾沒用他,也沒真如自己當時所說,將他們一眾人都遣回去。
她刻意不去想那日的事,只因每次想起都是一團亂麻,腦子亂亂的什麼也想不出來,什麼決定也做不了,索性擱置一邊冷著,只當一切沒發生。崔吉今日跟著車行走,如瑾由他去了。
想著這些,如瑾都沒發覺自己眉間籠了一層淡淡的愁色。藍如琳看了一會覺得冷,關了窗板放下簾子,回頭時正好看見如瑾微蹙的眉尖。
“三姐姐愁眉苦臉的做什麼,恨我比你先出嫁麼?此事的確是妹妹僭越了,抱歉。”
碧桃和香蕊跟著主子伺候在車門邊,聽見藍如琳的話,碧桃皺眉瞥了她一眼。如瑾卻是連看都沒看她,只半闔了眼睛靠在軟墊上,淡淡道:“你心中不平,才要用這些挑釁的言語尋找慰藉。這些話與我倒沒什麼影響,只是你每說一次,得不到預想的回應,心中不平只會更深,何苦呢。”
“我不平?我有什麼不平的?!”藍如琳聲音陡然有些拔高,指了指髻上赤金垂蘇月牙釵,“這些日子我所穿所用你又不是沒見過,這一支釵抵得上你滿頭的首飾,還沒過門已經是這樣的體統了,日後好時候多著呢,不平的恐怕是你吧?”
如瑾微微張眼瞅了瞅她,隨即乾脆閉了眼睛,尋一個舒服的姿勢歪在軟枕間歇著了。那淡淡的一眼只讓藍如琳感到憋屈,彷彿自己說了一大通話什麼效用都沒有,人家根本不當一回事。眼見著如瑾悠然閉目假寐,呼吸越發綿長,鴉翅般的睫毛紋絲不動,在玉色肌膚上投了淡淡青影,似春燕掠過水麵留下的淺黛浮光,藍如琳一口氣憋在胸口,再也沒了發洩的地方。她恨恨扭過臉衝了車廂板壁,到底氣恨難平,手上尖利的指甲無意識的摳那上頭鋪掛的錦簾,轉眼間摳破了一個洞,露出裡頭墊放的厚毛氈來。
“你心中不平,才要用這些挑釁的言語尋找慰藉。”不知怎地,如瑾的話不斷迴響在她耳邊,讓她一路上都沒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