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肩了。
女子低了頭:“因為平日不肯聽話,媽媽要將奴家賣出去,刻意挑了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奴家不甘心,是以趁機逃了出來。”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趕緊解釋道,“幾位恩公別嫌棄奴家奴家、奴家是清倌。”
如瑾乍聽這兩個字臉上又是一紅,總有些不自在,不好接話。那女子看看如瑾,卻是問道:“姑娘真是侯府的人麼?”
姑娘?!如瑾一驚,詫然看向她。
女子帶著歉意笑了一下:“都是女子,奴家看出來了,姑娘耳上還有耳洞。”
“你看的倒是很細緻。”如瑾沒想到她驚悸之餘還能注意到這個,方才遇見那麼些人,可都是沒有看出來什麼的,只當如瑾是未長成的小廝。男孩子不大的時候聲音也是尖細一些,是以如瑾說話也沒讓人察覺什麼,沒想到,才這麼一會就被這女子看了出來。
女子低聲問道:“姑娘是侯府什麼人呢?可以收留奴家麼。”
“你自己怎麼打算的,我一時救下你,卻也不能立刻帶你進府,多有不便。”如瑾是喬裝出來的,本就不易,回去還不知道要怎麼躲人呢,怎可帶一個女子回去。
“奴家奴家沒有打算,但是在這京城裡頭,若是一時離開姑娘和幾位恩公,那些人又會立刻盯上來的。奴家求姑娘救命”
“我現今不能帶你回去。”看著快要走到池水衚衕的街上,如瑾朝楊三刀道:“楊領隊你能否帶這位姑娘先找地方安置一下?待我回去看看機會,籌備些銀錢送她去別處,既然救了她,索性救到底。”
楊三刀點頭道:“這好說,問問這姑娘家在何處,我找以前鏢局的兄弟送她就是,多遠都不怕,只要姑娘給得起鏢銀。”
“姑娘!”兩人正商量著,那女子卻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奴家沒處可去了,自幼就是被家裡賣出來的,哪還有家可回。離了十香摟,天下雖大奴家卻再也沒有安身之處,若是姑娘能收留的話,奴家做牛做馬都願意!”
她攀住獨輪車的邊沿哀哀求告,剛止住不久的眼淚又留了出來,一道一道劃在臉上,神情悽苦。
如瑾沉吟,孤身女子在外的確無法安身,她又長得這樣,很容易被人盯住擄去,若是被十香摟的人再捉回去更是不妙。可是,如瑾此時確實不能帶她回去。
“那麼你先在外安頓,待我找機會再安置你罷。”如瑾看向楊三刀。
楊三刀拍拍胸脯:“我去給她找個地方住,只是侯爺那裡可別漏了風聲,要是讓他知道我摻和這件事,怕是沒了護院的差事。”
如瑾失笑:“好,我總不會說起你就是,日後若真要安置她在府裡,只管說是在外買的丫頭。”
適才這件事從頭到尾的處置上,如瑾已經看出來了,楊三刀是個心善的人,但是未免瞻前顧後的顧慮之處甚多,想是多年走鏢謹慎小心慣了的緣故。
得了如瑾的保證,看看池水衚衕就在不遠處了,楊三刀說道:“那我就帶她先去安置,你們自回府去,我隨後就到。”
那女子千恩萬謝的跟如瑾道了謝,這才站起身來跟楊三刀走了。崔吉卻不跟楊三刀去,只跟在車後走著。眼看衚衕就在跟前,如瑾道:“崔恩公先進去還是後進去?我們不能在一起走,我偷著出來,還得找機會偷著回去。”
崔吉還沒說話,就聽不遠處有個人喊了起來:“哎呀!那是不是!”
如瑾轉頭去看,只見兩個穿著藍家僕役衣衫的人正朝這邊張望,一個指著如瑾驚叫,另一個眯了眼睛細看。如瑾心中暗道一聲不好,看這兩個人的樣子,難道是事發了?!
“快,朝那條巷子去!”如瑾趕緊吩咐車伕,暫時避開這兩人再作打算。
車伕不明所以,按著吩咐轉動了車頭,要朝旁邊的巷子裡拐,然而還沒等拐進去,那邊兩個僕役已經跑了過來。
“何剛,你在這裡做什麼?”他們盯了何剛一眼,又狐疑打量如瑾。原是他們見如瑾的次數不多,印象不深,如瑾又穿成這樣,他們一時不敢認。
何剛舉了舉手中幾包點心,是路上順腳買的,湊前兩步擋在如瑾身前:“給烏鵲哥買東西去了,剛回來,你們這是要去哪辦事?”
他有些緊張,讓那兩人更加疑心大起,有一人探頭在何剛肩上看如瑾,“這是誰,穿著咱家的衣服,怎麼我卻沒見過呢?”
如瑾低了頭,另一人一拍腦袋猛然叫起來,“是,就是三姑娘,我想起來了,別廢話了快告訴侯爺去,要不然又該捱罵。”
他拽了同伴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