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丫鬟一聲也不敢出了,只跪在那裡瑟瑟,吳竹春和吉祥也伏了身子。
“去廊下跪,別在本王跟前礙眼。”
只有吉祥抬頭看向如瑾,卻又被長平王淡淡的眼神嚇了回去。其他三個人一聲不吭爬起來就出了門,吉祥也只好跟了出去。主子光溜溜的躺在王爺懷裡,她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浴室裡只剩了二人相對。
如瑾渾身不自在,又羞又窘,努力蜷縮著身子想藏起裸在外面的肌膚。可是這太難,她就在他懷裡。他的夏衫很薄,她能清晰感覺到他手臂和胸膛的肌理,堅硬而有力,牢牢的箍著她。
“放我下去。”她埋著頭,聽見自己聲如細蚊。
這太羞人了,她再有準備,也沒預料過這種情景。
長平王卻好像沒聽見她的話,仍然箍著她,問道:“頭暈麼?”他伸手扳動了蓮花凸起,鯉魚嘴裡流淌的水停了。就算用一隻手,他也能將她牢牢禁錮在懷裡。
明知故問。如瑾很想罵人。被這麼抱著,就算沒讓水泡暈,她也要羞憤而昏倒了。
她咬牙,他又問:“大約是暈了吧?水放的太多太熱,身邊沒人,這樣很危險。”
如瑾定定神,勉強說:“還好,讓我下去行不行。”她試著扭動一下身體,還是沒能如願掙脫鉗制。
長平王低頭看她。
室內燈火通明,盛過豔陽灼照,他的臉龐明淨如佛前白蓮,幽深的眸子流光溢彩,閃動讓人臉紅心跳的情緒。
如瑾只抬頭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敢與之對視。
下意識的捏緊了手邊東西,卻驟然回神那是他的衣袖,她又連忙放開,手足無措。
窒息的尷尬相對,如果再持續一時半刻,她覺得自己一定會暈過去,一定的。
“給我一件衣服”她必須打破這樣的寧靜。
沒有回應。她很緊張,想著再說點什麼呢?突然長平王動了動,前傾身子。她的心狂跳,下意識全身繃緊,牙齒也緊緊的咬了起來。
接下來,卻沒有猜想的任何親密。他竟是伸臂去臺案上拽了一件浴衣。
“給。”他鬆開手,遞過來。
如瑾來不及細想,趕緊抓過浴衣裹住,匆匆忙忙從他懷裡站了起來。
“我妾身”她覺得這麼下去不成,得找點話題,開口卻用錯了自稱。
長平王一歪身子乾脆坐到了地上,說:“要是不習慣,不用說什麼妾身了,聽著膩歪。”
如瑾不想跟他在這種事上糾纏,就依言拋開了她自己也不怎麼喜歡的自稱,清了清嗓子,“是我讓丫鬟們在外頭的,王爺別怪她們,跪久了腿疼,讓她們起來行嗎?”
“即便是你的吩咐,也是她們失職。”長平王的前半句話聽起來沒有商量餘地,不過下半句他卻轉了口風,笑道,“不過既然是你新婚之夜的請求,本王又怎能不答應。”
如瑾耳根發紅。
“多謝王爺,我去叫她們起來。”說完也不等對方什麼反應,掉頭匆匆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長平王大笑的聲音,響亮疏朗,被浴室擴大了無數倍。
如瑾差點自己把自己絆著,快步走出內寢才發現身上只披了一件單薄透亮的浴衣,又趕忙回屋,看看拔步床邊的衣架上掛著幾件裙衫,走過去飛速套了一身,這才敢去到外間門口。
四個丫鬟一溜排開在臺階底下跪得筆直,後頭竟然還有胡嬤嬤和兩個雜役婆子。“你們跪什麼,快起來。”
如瑾站在門口吩咐,那胡嬤嬤卻說:“奴婢們雖然剛才不在跟前伺候,但主子在這院子裡出了事,大家都難辭其咎,一起罰跪是應該的。”
如瑾趕緊說:“王爺已經免了罰,你們全都起來。”
“謝主子求情!”荷露菱脂臉露喜色,乾脆利落磕了幾個頭才站起來。她們倒是機靈,立刻就知道是如瑾替她們說了好話。吉祥胡嬤嬤幾人也起了身,吉祥試探著問:“主子您沒事吧?”
“沒事。”如瑾頭髮溼漉漉的在腦後披著,瞥見廊下還站著花盞為首的兩溜內侍,顯然是跟著長平王一起過來的,她覺得自己實在不宜在人前久留,就轉身回屋,“你們也累了一天,都去歇著吧。”
幾個丫鬟卻全都上前:“主子,奴婢們服侍您和王爺歇息。”
如瑾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心情又開始繃緊。她很想讓丫鬟們都退下,但是想起屋裡那個人,本能的抗拒親自服侍他盥洗,就沒說什麼,讓丫鬟們跟著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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