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要緊的事,就等過了這次祈福再說。”
“多謝寶林傳話。陳嬪娘娘誦經的功德,定會迴向到皇上和您那裡去。”女尼口稱佛號。
蕭寶林道:“我就不要什麼迴向了,一併給了七王爺才是陳嬪娘娘的心願。不打擾師傅們清修,我這就回去,告辭。”
說著,笑著掃了一眼秋葵,昂首帶人離去。長長的裙裾拖在地上,似是孔雀舒展的屏翼,在星光下逶迤飄遠。
來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一道讓皇后難堪的口諭。
秋葵臉色發青。
媛貴嬪在一旁笑:“還不回去稟告皇后娘娘知道麼?”
秋葵勉強保持鎮定,依禮福了一福,灰頭土臉帶人回返。
女尼請媛貴嬪偏殿去坐,媛貴嬪搖頭:“不必,站在這裡聽經,心境開闊不少。”
她便一直站著等到陳嬪將這遍經書誦完,和妙恆一起開了殿門出來。陳嬪上前行禮,妙恆一身緇衣,寶相莊嚴,朝媛貴嬪誦一聲佛號,“娘娘深夜來此,所為何事?”
媛貴嬪笑說:“本來是夜間驚夢,來法師這裡懇求指點,這半日聽經聲悠揚,妙法無窮,已經自解了,倒是叨擾法師。”
“娘娘素有慧根,魔障自破,是自身福澤。”
“那麼就不打擾了。”媛貴嬪朝陳嬪微微點頭,帶人自去。
漏夜違規前來,許久的等待,最終卻只說了幾句話。
陳嬪一直目送她出了院門,這才回轉殿中,繼續功課。妙恆道:“娘娘得貴人相助,都是日常所結善果。”陳嬪含笑朝佛像拜了三拜,說:“受苦未必是壞,能否脫困也順其自然,看得清了,仇人亦成貴人。若無法師拖延消磨,這些貴人也是等不來的。”遂坐下,繼續捻了一百單八楠木珠。
回崇明宮的路上,媛貴嬪派人去和御前太監知會了一聲,言說自己漏夜行走違了宮規,自請罰俸一年。貼身宮女小聲道:“您替陳嬪擋災,她卻不肯說一聲謝,娘娘恐怕是白費了心思。”
“謝與不謝無甚要緊,她看到我在那裡就夠了。只要讓她知道,我沒有敵意。”
“娘娘怎麼關注起她來?”
媛貴嬪沒說話。心中的忐忑猜疑,的確是不好和人言說。結一點善緣,以防萬一,此刻她只求這個。
慶貴妃聽人報了弘度殿的事,大笑幾聲,滿意睡去。
春恩殿裡皇帝剛剛批完摺子,被蕭寶林迎著走向寬大的龍床。“戴了這滿頭珠玉,沉麼?”皇帝帶幾分戲謔,打量豔光四射的寵姬。
蕭寶林竟然眉毛一挑,白了他一眼,嗔怒著說:“皇上賞了那麼多東西,原來只讓人家看著不用的啊?還以為全戴上您會高興呢,顯見是怕我碰壞了,損了您的寶貝珠玉?”
美人顰峨眉,嬌俏,豔麗,充滿年輕的活力。
皇帝就露了笑容。繁冗的公務之後聽這姑娘說幾句話,漸漸成了他最近頗為合心的消遣。蕭寶林有著一股滿宮嬪妃不具備的野性,到底不是世家豪門教養出來的,少了溫婉,卻多了真性情。她將野心擺在臉上,擺在眼裡,那一股子就是要登高的勁頭,讓皇帝感到非常新鮮有趣。她百般討好要珠寶,他就給。她拐著彎地想晉升位份,他就讓她連升三級。她願望達成之後的眉飛色舞,興高采烈,一點兒也不掩飾,也不怕被他察覺,和所有嬪妃都不一樣。而且,她敢和他擰巴,敢頂撞,敢冷臉,這對已經年過四十整日接受朝拜仰視的皇帝來說,更是難得的樂趣。
此時見她生氣,他反而轉過來哄她:“好了,全戴上好看,朕喜歡。”
“真的?”
“自是真的。”
“這還差不多。”蕭寶林得意地一挺胸脯,揚了曲線優美的脖子,發出一聲輕哼。
皇帝抬起她的下巴,凝視一瞬,翻身壓了上去,雲羅帳裡立時響起急促的喘息。衣衫褪盡,被翻紅浪,女子嬌媚的低吟遠遠傳出去,傳進殿外值守的內侍和護衛們耳中,一點不知收斂。
事畢之後,蕭寶林軟軟伏在皇帝胸膛上,抱著他的腰,夢囈一樣低低地念叨:“您說皇后娘娘做什麼非要傳召陳嬪娘娘呢,連給七王爺祈福都要打斷?”
“怎麼提起她。”皇帝有些疲累,閉著眼睛敷衍。
“隨便問問嘛。我還不是關心陳嬪娘娘,怕她受委屈。”蕭寶林用手指在皇帝胸前畫圈。
皇帝便覺身上漸漸燥熱,可到底是累了,遂抓了點火的小手,“你和陳嬪什麼時候走得近了?”
“近倒是不近,陳嬪娘娘整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