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日頭漸漸高了,快到中午的時候長平王也沒有歸家。如瑾越來越擔心。
不斷讓荷露跑前跑後看王爺回來了沒,一直得不到結果,她有點坐立不安。
“主子,您這是怎麼了,以往可沒見您這樣過。”冬雪忍不住說了一句。
如瑾突然省起,是啊,自己這是怎麼了,就算皇后處置了長平王又怎麼樣,禁足張六娘而已,又不是犯了大錯,她這麼提心吊膽幹什麼
菱脂悶頭悶腦說了句:“主子這樣子,有點像吉祥姐姐。”
吉祥瞪她:“我怎麼了?”
菱脂就說:“姐姐給姐夫送了鞋面,不知道他合不合腳的時候,那幾天就是這樣子。”
“呸,你把誰叫姐夫呢!”吉祥紅著臉呵斥。
“姐姐不是定親了嗎,不叫姐夫叫什麼,我還沒見過那個人呢,他是什麼樣子啊?”
菱脂越說,吉祥越是臉紅,不等她再張嘴就揪著衣領子把她弄出去了。
如瑾被這突然發生的短短對話搞懵了,她也微微紅了臉。菱脂這小孩子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讓人窩心。
難道她這半日六神無主很像吉祥嗎?
長平王那個傢伙哪裡比得上彭進財老實肯幹,她肯定不會和吉祥一樣啊莫名的,腦海裡突然出現錦繡閣上,被賀蘭他們撞破的那次羞窘萬分的肌膚相親,她的臉越來越紅,怕被跟前的丫鬟發現,忙轉了臉朝向窗外。
秋陽照著地上落地,金黃的色彩,像是宮廷裡到處鋪就的琉璃瓦。她不由自主的又開始想,長平王此時在那紅牆金瓦圈出的城裡做什麼呢
於是午飯也沒得好好吃,一桌子菜餚只略動了幾口,弄得小廚房裡忙活了半天的褚姑還以為做壞了菜,悄悄找吉祥問了好久,問主子口味是不是變了。
好在午後來了人,暫時打斷了如瑾的胡思亂想。
來的是佟太太,穿著官太太外出的正裝,坐了京裡官眷常用的漆頭馬車登門拜訪。因為張六娘被禁足,外頭門上直接報給瞭如瑾。如瑾忙命人快請進來,一面叫丫鬟去西芙院知會佟秋雁,心裡卻在琢磨,佟太太要去也該去藍府,怎麼直接找到這裡來了。
如瑾到堂屋見客。佟太太帶了一個隨身丫鬟走進院子,後面跟著兩個抬箱子的內侍,到廊下放了箱子內侍告退,佟太太還跟他們客氣點頭道謝。進了屋,佟太太膝蓋一彎,朝如瑾行了大禮。
如瑾接佟太守的禮一切如常,可是見著一直待她溫和慈祥的長輩似的佟太太朝自己下跪,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不過身在王府不能壞了規矩,也只得穩穩坐著受了,然後讓吉祥過去扶佟太太起來,賜坐。
“一年多不見,藍妃越發有氣度了。”佟太太謝過,斜籤身子挨著下手椅子邊兒坐了,和藹的笑著說話。
如瑾笑說:“您也越發容光煥發了。”
彼此寒暄一句,佟太太說起帶來的箱子:“是我們給藍妃的添箱,送的晚了,您可不要怪罪,我客居親戚家中,的確是諸多不便。”用了和佟太守一樣的理由。
如瑾道:“您客氣了。我們兩家的交情不淺,您說這樣的話是跟我見外了。秋雁姐姐如今又跟我同處一府,關係更加親近,怪罪不怪罪的話您越發不能提了。”
“是,是。”佟太太點頭,提到女兒,眼圈有點泛紅,“不知她最近怎麼樣了?上次得藍妃您提攜將她帶出去,讓我們母女見了面,實在是感激不盡。”
如瑾道:“已經叫人喊她去了,一會您就見著了。”
說起來,佟秋雁頗為奇怪,自從上次帶著她出了一趟府,後來如瑾再出去時叫她,她都沒再跟著,說不能給如瑾添麻煩。其實這有什麼麻煩呢,如瑾覺得若換了自己,就算真給人添麻煩,或者引起正妃不滿,也是要出去跟母親見一見的。佟太太又不是長期居住京城,一旦走了,下次再來還不知是什麼時候,豈能不趁著機會多見幾回。
丫鬟上了茶,如瑾和佟太太聊天等著佟秋雁。兩個人沒有什麼共同話題,不過是說說不見這一年彼此過得如何,佟太太又有些拘謹,說話不太多,場面有點冷清。等了半天佟秋雁也沒來,如瑾打發人又去瞧。
一會荷露回來稟告:“佟姑娘一篇經文還沒抄完,請主子和佟太太再等一會,佟姑娘說,抄經時最好不要中途打斷,不然願力會減損,待她抄完再來拜見主子和母親。”
佟太太笑嘆:“這孩子,比以前懂事多了,知道在這上頭留心,只是讓藍妃在這裡陪著久等。要不,您先進去休息?我去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