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部分(3 / 4)

小說:重生-深宮嫡女 作者:月寒

如瑾問:“現在的大燕不安定麼?”

邊地已經幾十年沒打過仗了,內裡雖有類似旱災和小規模暴—動這樣的事,可大體上來說,還是很安穩的。

長平王道:“我想要的是人心安定。”

這樣麼?

只是轉瞬一想,如瑾就覺得很難。天下那麼多人,那麼多的心思,若想求人心安定,是幾輩子也做不完的事吧

這不是一個皇子該索求的,甚至站在御階上,成了皇帝,也不該對統治下的臣民有這樣的訴求——這不現實。

可是看到長平王說出這句話時神采奕奕的眼睛,如瑾便什麼都沒說。他肯定比她更明白艱難,但依然要這麼想,那麼她豈能打擊、懷疑、說他做不到。

這一夜,她和他同眠一榻。她在裡面,他在外面,各自蓋著一條被子,他沒有以前那樣忍耐不住的舉動,甚至連故意逗她都沒有,只是握了她的手老老實實躺著。一開始他張著眼睛,如瑾知道他可能在思考什麼事,自己便也靜靜的躺著,想著。後來睏意上頭,她熄了燈,沒一會便聽見他均勻綿長的呼吸。

她便也漸漸睡了,似乎他的呼吸有催眠之功效。

辰薇院,整個王府,除了值夜巡查的護衛僕役悄無聲息走動著,到處都是一片靜謐。只有張六孃的舜華院裡,若是細聽,隱隱能聽到不時傳出的低泣。

沒有一絲燈火的正屋裡,一個丫鬟婆子都沒有,所有人都被張六娘攆了出去,她一個人坐在涼意漸深的地上,穿著單薄的中衣,身邊是幾個空了的酒壺。陳年女兒紅的香氣瀰漫在整個屋子裡,門窗全都關得很緊,外頭燈籠的光芒透窗而入,將高高低低的桌椅箱櫃打出猙獰的影子。

張六娘時而哭,時而笑,最後躺在光滑冰冷的地磚上,抱著喝了一半的酒壺睡著了。壺裡的酒流出來,將她披散攤開的長髮浸得透溼。

這一夜其實並不平靜。如果站在高地俯視京城,星星點點的燈火點綴之中更多是濃重的黑暗。不過,黑暗裡,一夜無眠的人自有各自要忙的事情。

宮門落鑰前有東宮屬官覲見太子,後來,誤了出宮的時辰,太子便和這人在書房裡喝了半夜的酒,高談闊論,從樂府談到詩詞話本,不務正業的很久。

鳳音宮裡,秋葵和皇后關在內殿嘀咕半日,隨後秋葵出去吩咐人給安國公府送吃食。

媛貴嬪那邊是徹夜未眠,琴聲斷斷續續響了一夜。

京裡位份足夠尊貴的大臣,透過各種常人想不到的渠道,也先後獲知了應得的訊息。然後,不約而同的,大部分人選擇了靜觀其變。

皇帝摟著蕭寶林在春恩殿寬大的龍床上熟睡,博山爐輕煙嫋嫋,甜香好夢。

星月西沉,一夜,就這麼靜悄悄的過去了。

當天色微明,新一天的早朝正式開始的時候,夜裡的異動都有了解釋和指向——幾位御史不顧場合,聯袂衝到御階前跪了下去,痛心疾首,痛哭流涕,高舉早已寫好的文采飛揚的奏摺,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大喊“廢太子”。

這一天是大朝會,天玄殿外的廣場之上密密站滿了人,凡是品級夠格的官員勳貴都在,大家剛剛給皇帝行了大禮,站起身來,等著皇帝訓話。幾個御史這麼一鬧,除了事先得到訊息的有數幾個,大部分人都是心驚色變。

賑災銀兩被侵吞的事情正鬧得沸沸揚揚,東宮失聲,稱讚永安王為賢王的言論卻塵囂日上,大家誰都明白此事背後是兩皇子之爭,而且都為太子捏把汗,卻沒想到,言流還沒有達到失控的程度,廢太子之論調卻被提前捅了出來。

稍微聰明一點的人,都知道廢太子這種事,早晚都要被人提起的。但是,現在皇帝正值英年,儲君繼位還早,而太子也還沒有太出格的表現,永安王是名聲不錯,但還不至於不錯到直逼東宮——賑災事是個分水嶺,卻也只是開端,並不適合做廢太子的引子。

該是再過一些年,再出一些事,一切都水到渠成的時候,皇帝也到了晚年,那才輪得到皇子們大相廝殺。

“操之過急。”耳邊聽著幾個御史聲嘶力竭的呼喊,大朝會上許多人都在心裡默唸這四個字。

皇帝站在漢白玉九龍御階上居高睥睨,不動聲色看著底下磕頭磕到流血的白頭髮御史。偌大的廣場站滿了人,卻沒有誰肯出聲,只有御史們的振臂高呼。

一個年輕些的御史捧起奏摺,面向皇帝大聲唸誦起來,引經據典的駢文辭藻華麗,將這些天來大家參劾太子及其周遭一眾人所用的罪名全都列了個清楚詳細,匯總之後又做昇華,將太子成功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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