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如瑾,心裡肯定更加難受。她方才和佟秋雁說話儘量壓著聲音,風聲又大,以為主子在屋裡不會聽見什麼,卻沒想到最終如瑾還是出來了。
大風席捲著深秋裡未曾落光的葉子,夾著塵土,劈頭蓋臉地往人身上打。花木枝椏刷拉拉的聲響,還有高處風過的嗚咽,將寂靜的夜晚變成一種詭異的熱鬧。
佟秋雁一見如瑾出來,乍驚乍喜,匆匆幾步衝進了院子,撲通跪在如瑾腳下,哽咽苦求:“藍妃幫幫秋水吧,她太不懂事,惹惱了王爺,這麼冷的天跪在那裡會跪出病來的您和她自小就要好,求您開開恩,到王爺跟前說和幾句,把秋水領回來。求您了,我在這府裡地位低微,實在是沒有辦法,唯有來打擾您休息我違反了府裡的規矩明日就去自領懲罰,不讓您擔一點兒責,只求您看在秋水和您相交這些年的份上,別讓她跪在那涼地上了!”
如瑾心中一顫,像是陷進了沼澤裡,眼睜睜看著泥水逼到胸口來,又似被長藤絆住了腳,任由那藤蔓彎彎曲曲捲住身體四肢,越勒越緊。
而佟秋雁,就是那沼澤的泥,長藤的根。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會以這樣奇怪的姿態面對佟家姐妹。如果說應允佟秋水跟進王府時,她只是在心頭種了一棵小小的種子,想看這種子到底會長成什麼樣,到得此時,眼看著這顆種子變成了大片大片的荒原毒草,她覺得舌頭都木了。
“你想說的重點,是讓我救人,還是說自己地位低微?”說出的話,也沒有受控制,心裡想著什麼,就脫口而出了。
然後她便看到佟秋雁抬起的面上,驚愕的,又帶著隱隱不甘和期冀的眼神。
“藍妃!您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佟秋雁抓住了她的裙襬,卑微的,怯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