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打緊的,奴才待會子就替她開張方子,按時服用,再好生靜養些時日便沒事兒了!”
大福晉對他擺擺手,示意他退下,對我道:“才剛王太醫的話兒,可都聽清了麼?”
“我不信!”我心中又失望又憤怒,尖叫道,“這一定是你們倆早就商議好來誆我的,我一個字兒也不信!”
“青姨娘,咱們今兒不妨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兒罷!”大福晉優雅的撥弄著她腕上那對金累絲攢珠鐲子,淡淡的道,“想當初,皇祖母曾經親口應允了你,只要你安分守己的待在這兒,把爺給伺候好了,再替他開枝散葉,就讓他替你請封,讓你晉了庶福晉的位!只是,我知道你素來是個心氣兒高的,只怕這小小的庶福晉你還瞧不上眼呢,你看中的,是我這個直郡王福晉的位子罷?那麼,我今兒就明白的告訴你,其實”她雙目緊盯著我,緩緩的逐字說道,“你是不可能懷有身孕的!”
“你少胡說了,這怎麼可能,我曾經”
“你先別激動!”她冷淡的斜了我一眼,道,“你可還記得,你去給額娘磕頭敬茶時,她曾賞了你什麼?”
我回想起自己去給惠妃見禮時,她曾賞我喝了一碗湯藥,她說那是碗珍貴的補藥,心頭一顫,一個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莫非那藥真有什麼問題?
“額娘那日曾賞你喝了碗藥吧?告訴你,那是‘絕子湯’,但凡喝了這藥,是決不可能再懷有身孕的!”
“轟隆!”她的話彷彿一記驚雷打在我的頭頂,炸得我竟有些發懵,我不敢置信的大聲驚叫,“不,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所以你進府後,我一直容你被爺椒房專寵,從來都不多說一句,反正你是一個不會下蛋的雞,就算爺三五不時的讓你去侍寢又如何,總比他上外頭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混鬧好吧!否則,你怎麼會被爺獨寵至今,而始終沒有懷上孩子呢?”
我怎麼也不願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又氣又惱,不住的顫抖著身子,放聲尖叫道:“我不信,我一個字兒也不信!”
大福晉倨傲的睥睨著我,道:“你若是不信的話,大可去跟爺求證!”
“你放心,我這就去!”我猛的衝出屋子,一路跑到胤禔的書房。
“你怎麼來了?”胤禔正在批閱公文,見我突然跑來不由一愣。
“我有件事兒要問你!”我氣喘吁吁的說。
“什麼事兒?”
“那天,我是說,我給娘娘磕頭敬茶那天,娘娘她曾經賞了我一碗湯藥,那藥那藥”我顫聲問,“那究竟是什麼藥?”
“白眉赤眼兒的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
“你告訴我,娘娘給我喝的,真的是絕子湯嗎?”
“誰跟你亂嚼舌根哪?”
“是大福晉告訴我的,你告訴我,究竟是不是?”
“沒錯兒!”他肯定的點點頭。
我眼前一黑,氣得渾身冰冷,不住的顫抖,險些暈過去,想起那日他還在一旁規勸我喝藥,憤然叫道:“那日,你還在一旁勸我趕緊把藥喝了,其實,你早就知道娘娘給我喝的是這個?”
“是啊!”
“為什麼?為什麼讓我喝絕子湯?”我頓覺眼前漆黑一片,知道自己是決無憑藉孩子晉升庶福晉位子的可能,更別說妄想當上尊貴無比的嫡福晉了,絕望的眼淚頓時就流了下來,悲憤叫道,“你和娘娘,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究竟哪裡做錯了,你們要這樣對我,我哪兒對不住你們了嗎?”
“哼,你還有臉面跟我說啊?”胤禔不高興的沉下臉道,“額娘讓你喝這個還不是為了我好?誰知道你這最喜歡招蜂引蝶的小娼婦私底下會不會再勾搭上別的什麼野男人,這萬一要是懷上別人的野種,到時候非但給我戴上頂綠帽子不說,你讓我這堂堂直郡王的臉朝哪兒擱呀?”
“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我在你眼中,就是一個勾三搭四、隨便輕浮的女人嗎?”
“哼,難道你不是麼?你當你是什麼東西呀?一個不要臉的臭爛貨罷了,你還當自個兒是什麼冰清玉潔的多羅格格哪?你可別忘了,爺上你之前,你就早他孃的不是黃花大閨女了!”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道,“說,你這賤貨究竟把自個兒清白的女兒身給了誰?”
又來了!他總是要拿自己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和汙點來凌辱自己,他尖刻的話語彷彿一把鋒利的刀子,將自己心中這塊已開始逐漸癒合的傷口再次翻開,扎得我鮮血淋漓,痛楚難忍!我流著淚,氣得直髮抖,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