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3 / 4)

「講的是臺北市各大了不起的建設啦,實在是太厲害了,已經到了神乎其技的地步了啊,除了貓纜在建造時沒有做環境評估、內湖線砸了雙倍預算下去居然發生電纜走火、新生高架橋的接著劑被踢爆說用的是美國已經全面回收的劣質品,此外還有無法使用的公車專用道、鋼板厚度少三分之一的腳踏車專用道、設計不良所以變成廢物的建成圖環」飛鳥扳著手指如數家珍。

會查到這些情報還真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本來只是要調查臺北市交通情報而已,結果輸入關鍵字之後,居然接二連三的跳出來。

「臺北の市民達はよく我慢しますね、偉いとおもいます。(臺北市民的忍耐力真的無與倫比啊,太偉大了。)」凌駕打從心裡佩服著。

「寶生君の言葉は皮肉しか聞かれますが(寶生君的話聽起來反而像是諷刺啊)」雨宮低語。

「喂、雖然聽不懂,可是我真切地感受到你們的失禮了!」青婉寧垂著嘴角。

「別在意別在意,只要當他們是搞笑相聲團體就好了。」飛鳥哈哈哈地打著圓場。

四人走向購票處,分別買完搭乘券,便進月臺準備搭乘。纜車一臺可坐四人,走在前頭的凌駕與飛鳥,便被分配到與先到的一對情侶同乘,至於青婉寧跟雨宮則獨佔後面一臺,變成兩組人馬。

纜車在關門鈴響後,合起門,幾秒後開動了。

「不痛嗎?」仗著對面的情侶檔應該是聽不懂日文,凌駕轉頭問著飛鳥。

「咦?什麼?」

「哪裡受傷了吧?從早上起來到現在,你就一副在忍耐什麼的模樣。」凌駕淡淡地道,「就算初江廳給的身體有設定少許自我回復的機能,不過沒有強到像在冥道里頭那樣,多少還是要謹慎使用比較好。」

「哇、你好可怕。」飛鳥想了會兒,誇張地做出要將手指放進嘴裡咬的模樣。

「哪裡可怕?」凌駕問。

「什麼事情你都看得一清二楚呢,不過又不見得說出來,如果非得說出來的話,肯定是給人傷害最大的時機。」飛鳥將體重全放在後方的靠背,「我啊,可不像你或是雨宮那麼悠哉的人啊,很多事情如果沒有先訂計劃的話會不安到受不了,不過這邊也會盡量不要把你們拖下水的,這是我對客戶的一點心意。總之,只要按照我的指示行動就可以順利取得勝利。」

「那個,你的委託者是閻魔嗎?」凌駕像突然想起來似地問。

「咦?不然呢?」飛鳥想著為什麼事到如今才問這種事。

「因為飛鳥先生有一定的自由度吧。有些也許是我沒辦法容許的事情,不過如果是閻魔在後面主導的話,情況就會不同。」凌駕斟酌著措辭,「本來還沒有意識到這點之前,我一直覺得你是因為打從一開始就參與了事件,所以才想待到最後的,結果是我擅自誤解了。」

「無法容許的事情比如說?」飛鳥將視線轉向窗外。

「傷害人的事情。」

「唉呀。」夾雜著些許鼻音的笑聲。

「也許飛鳥先生會覺得很可笑也說不定,如果跟誰接觸的話,就算再怎麼小心翼翼也可能會傷害到他人,不過我所說的並不是這種夾雜在因果律急流中那枯枝碎石般的東西,而是有著主觀犯意,卻不帶有絲毫罪惡感的事情。」

就跟雨宮一樣。

「你也要說嗎?什麼不停下就會永遠往前滾動的話。」飛鳥支著臉。

「你知道嘛。」凌駕有點驚奇。

他對雨宮也說過,如果自己不懂得停下來,就會陷入無限迴圈。那是比什麼都還要痛苦的事。

「知道啊。我們那邊的大叔啊,就是王爺啦他也對我說了一些很玄的話,可是,沒有實感啊,從我開始有自己的意識之前,就已經做了很多那樣的事跟這樣的事,我有自信就算是身陷泥沼也能活動自如。實際上,會感到刺痛的也許不是什麼良心,而是我從模仿人類的行為中孕育出來的一種內部空蕩蕩的、就連外表的皮肉也乾燥脆薄,那樣不堪一擊的感情。」

「但並不是沒有吧?」凌駕稍微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可是一旦想到,如果連那樣的痛覺可能都不是真的,那麼到底該如何是好呢?很煩惱啊,煩惱到覺得正在煩惱的自己很笨,本來覺得自己還滿聰明的啊,但因為這樣才更顯得特別笨吧?到底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呢?為什麼會在冥道滯留呢?我其實該下地獄去的吧?」

「如果是那樣想的話,就一定是真的了吧。」凌駕明快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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