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箭羽,口中嗬嗬作響,卻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來,鮮血順著他的手掌往外流著。
四周的箭手也停止了射擊。
那名年輕的箭手皺了皺眉,冷漠無情說道:“繼續。”
箭勢再起,一瞬間,袁和的身上就被射進了十幾枝羽箭,鮮血染紅了他的全身。
袁和緩緩閉眼,在心頭再次嘆了口氣,知道示弱誘敵也是不可行,那名殺手果然繼承了龍鱗會的精髓——冷酷無情,箭法至上。
他一揮手,大袖疾拂,拂走箭羽數枝,雙目一睜,暴芒大現,暴喝一聲,一直持在手中的木杖被這道精純的真氣震的從外裂開,木片橫飛,露出裡面那把刀那把大刀!
在繁華地郴州城中,袁和曾經一刀斬斷長街,而此時,他這一刀卻只能斬向自己。
斜劃而下,刀鋒入肉無聲,他狠狠地將自己的右小腿砍斷!
再也不會被獸夾困住,袁和如斷翅的大鳥一般,再次戾橫起飛,如蒼鷹搏兔一般殺入對方陣中,刀光潑雪,令人潑血,一個照面,便砍掉了三個人頭,破開數人胸腹,林間一片血殺!
好霸道的刀!
當袁和出刀的時候,那名冷漠的年輕箭手,已經轉身離開,悄無聲息地上了樹,開始一箭一箭的射出,他知道對方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又自斷一腿,血這般不要錢地流著,對方支援不了太久。
果不其然,刀光在驚豔一瞬之後,依然是逐漸黯淡下來。
在殺死了一地箭手之後,袁和體內毒發,傷發,血盡,頓長刀長柄於地,悶哼一聲,吐出了最後一口濁氣。
監察四處總領,戶部尚書,袁和,死。
確認了袁和的死亡,箭手們圍了過來,他們都是軍中的精英,今日前來圍殺甚至是無恥地謀殺監察院四處代總領,並不是所有人都能保持表面的平靜,尤其是先前對方中計之後。還能自斷一腿,殺了自己這麼多兄弟,這些人此時回想起來,都不禁心生寒意。
“收拾乾淨,你們回營。”那名年輕箭手冷漠說道:“崔賢,你負責清理。”
一名軍人低聲行禮應下。
林子裡再次回覆了平靜,這些軍中善射者,脫去了自己的偽裝,另尋隱秘地換裝回營。
出林之後,那名年輕的箭手已經換成了一身普通的百姓服裝。並沒有隨著大隊回營,而是東拐西轉出了山林,找到了回京的官道,路上搭了一個順風馬車,一路與一個普通商人說笑著,就這樣入了京都。
入了京都城,這名箭手先是去吃了兩碗青菜粥,又在街邊買了一架紙風車。穿過南城大街,行過僻靜小巷。在一家說書堂的門口看了看,似乎沒有經受住今日話本的誘惑,進樓要了碗茶,一碟瓜子,開始聽書。
聽了一陣,他似有些尿急。去了茅房。
在茅房後出了院牆,確認沒有人跟蹤之後,進入了一座府邸。這座府邸不知是誰家的,他走的如同在自己家裡一般輕鬆自在。
入了書房,他拜倒於書桌之前,對著桌下那雙小巧的腳。稟報道:“長公主殿下,已經除了。”
“辛苦了。”齊國長公主殿下李緣漪微微一笑。
而那名年輕箭手起身後,規規矩矩地站在了一旁。
“袁和真是可惜了。”長公主惋惜無比嘆息道:“不聽本宮的話,非要效匹夫之勇,在如今這時節,居然擅自離開帝都,去見那個李舒夜!可見其人心已殊,現在一切都沒有準備好,如今不是動手的時機,像這樣不聽話的人,只好讓他去了。”
年輕箭手依然沉默著一言不發,知道對於這些大事,應該是長輩們關心的問題,自己只需要執行就好。
長公主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不能隨李將軍在北方征戰,可有怨言?”
年輕箭手笑著說道:“龍首原征戰辛苦,哪裡有京裡來的刺激。”
又略說了兩句,長公主便讓他出了書房。
這座府邸無名無姓,沒有人知道長公主偶爾會來到這裡。她最喜歡自己一個人坐在這個書房裡想些事情,往往都會將自己想的痴了起來。
龍鱗會?她的唇角泛起一絲自嘲的笑容,在自己還小的時候,自己組龍鱗會的目的是什麼?是想替齊國做些事情,是想自己可以幫小皇帝做些他不方便做的事情,比如殺殺哪位大臣,搶搶誰家的家產。
雖然小皇帝一直不知道龍鱗會的存在,可是這龍鱗會在暗中可是幫了他不少地忙,比如與楚國的戰事,比如對郴州城的暗中影響。
長公主的臉上閃過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