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田思博正在和李瑾瑜、李蕭珏滿大街地選址。田戰不知怎地撞見了,幾句話一問便知道田思博這小子肯定又在想著經商,所以才拉著李家的兩兄弟過來幫忙,二話不說當街一把提起田思博扛在肩上,左手在小傢伙的屁股上狠狠抽了三下,一直非常囂張的田思博也顧不上臉面了,嚎啕大哭起來,田戰一聲不吭地扛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大踏步離開,留下李瑾瑜和李蕭珏目瞪口呆。
清韻書局的前面喜氣洋洋,從內務府和以前回老家養病的那些人當中挖過來不少人才,一串長長的鞭炮噼裡啪啦作響,李瑾瑜從遠處望過去,只看到大紅燈籠高高掛起,人群摩肩接踵阻隔了她的視線,好不容易擠過人群走進書局之中,只有李蕭珏一個人忙活著,卻不見田思博的身影。
“哎,三哥,思博那小子呢?反正他爹今天去城外練兵,沒有個把個月也回不來,他怎麼還躲著?”
李蕭珏無奈道:“他不是躲起來了,他爹現在出去可把這個小子給高興壞了,整天唸叨著要再多添置幾處財產,現在正拉著那幫賬房先生們謀劃新的產業。”
“不會是開妓院吧?”李瑾瑜悚然一驚,這小子的胃口不小,帝都這種地方真正奢侈極品的銷金窟沒有幾處,若是被他這麼一攪和,到時候加上田家和李家的聲勢,到時候很可能變成他一人獨大啊,李瑾瑜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幅田思博這個十五歲的小老闆端坐在白花叢中,身側一堆老鴇諂媚的臉笑得燦爛的場景,不由笑了出來。
“四弟,你幫我到前門看看,我去去就回。”三哥吩咐道,李瑾瑜應了一聲,走到門前,書局剛剛開張,裡面的裝潢包括上架的圖書都是經過她手的,人群裡忽然爆發出一陣極大的躁動聲。
長長的隊伍中間有一個士子指了指前面的李瑾瑜說道,“看見沒有,那個就是傳聞中的李家四公子,我說了你還不相信,李四公子非常年輕英俊吧,你小子可別嫉妒,李四公子可有山水郎的美譽,山水郎你知道是什麼嗎?”這個士子見後面的那個人一直不說話,還以為對方真的想聽他繼續講。
囉裡囉嗦說了一陣之後,士子終於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現在的天氣不算炎熱,對方怎麼一直帶著草帽呢,回頭,卻見後面已經空無一人。
他詫異地向四周望了過去,原來還排在他後面的人現在都已經走到了他前面,他的身後只有空空蕩蕩的街道而已。
士子的心上突然沒來由地一寒,覺得事情似乎有點不尋常,可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裡不尋常。
李瑾瑜同樣覺得心裡面涼颼颼的,她感覺自己就是一顆荒原上孤零零的小草,現在正飽受著寒風的摧殘,人群裡那個一直戴著草帽,帽簷壓得很低剛好遮住他眼睛的人,不知何時從何處冒了出來,對方的臉埋藏在帽子的陰影之下,李瑾瑜卻感覺這個人一直冷冷注視著自己,全身上下散發著非人的氣息,對方的樣子不像是死侍,李瑾瑜的眼睛沒有連錚那麼毒辣,只是覺得心裡發虛。
“陳禮,你過來看著我出去一下。”李瑾瑜終於無法忍受對方像個幽魂似的站在書局的大門前,叫過身邊的一個幫工囑咐了幾句便走開去。
一直經過半數的人群,李瑾瑜終於明白了這絲異樣究竟從何而來,周圍的人們看不到那個人,即使穿過那個人的身體也毫無察覺,在李瑾瑜走下來之後,那人終於開始轉動,宛如一個提線的木偶,咔咔轉動著追隨著李瑾瑜的身影。
李瑾瑜跟在這個人的後面,雖然在別人看來她只是一個人沒事瞎逛,經過逐漸熱鬧起來的街道,路邊小販的吆喝聲,稀疏的垂柳,河流,眼見著周圍的人煙漸漸稀少,最終前面那個一直搖搖晃晃走著像是個幽魂的“人”停了下來,李瑾瑜站定,全神貫注地戒備。
這裡靠近田地,四周都是漫延的黃色荒草,按理說現在正是萬物復甦的季節,然而李瑾瑜卻感覺到周圍的底下湧動著一股沉重的氣息。
非人類的氣息,她開口,“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對方依然背對著她,似乎並不打算開口。
李瑾瑜突然想起以前連錚師父講過的關於寒霜童子的故事,恍然,改變了說話的方式道:“從何處來?”
對方終於轉身,身上古舊不堪滿是破洞的長袍驟然滑落,草帽隨風落進不遠處的荒草之中,露出了對方本來的樣子:一個光頭的小和尚,雙手合十,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仔細打量著李瑾瑜,身上是一件辨不出年歲的長長袍子,藏黃色。
李瑾瑜忍住笑意,果然是寒霜童子啊,“有何事?”
寒霜童子不說話,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