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裂,血水慢慢的又染紅了衣裳,她忍著痛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了,若是晚了,滲出的血將面板和衣服粘在一起,要取下來就痛苦了。金瘡藥還在外面的房裡,她此刻也不好去拿。
咬著唇哼哼哈哈的坐起身半天,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呢喃抬眸之時,就瞧見男子滿是擔憂的臉。
他一人,就那麼扶著門框站著。
不待她開口,他已徑直入內“怎麼回事?也不叫我?很痛吧。”
在床沿坐了,按住了她的身子,“不必起了,我來給你換,孫先生已經睡下了。”他邊說手已經撫上呢喃的肩膀,沒有抬眸只是很清冷的說:“忍著點。”
呢喃見此,有些臉紅,但還是小心的將衣領撩下,露出肩頭。
手中的瓷瓶有些涼涼的。“唔”了一聲,拔掉瓶塞,將藥倒在她的肩上,再小心地用手均開。明顯感到她的後背猛地一陣收縮,而他的心,竟也跟著一陣痙攣。
抬手,捂住胸口,劍眉微微擰起,他也說不清這到底是種什麼感覺。深吸了口氣,才問:“還好吧?”
“只是皮外傷,等我好了,一定要教孫先生配麻藥。”她答得自然,已經沒有了昨日拆針時的要生要死模樣。
略動了唇,他到底沒有說話。此時彼此的眸光都有些慌亂,女子垂下眼瞼,又低聲道:“謝謝您。”
他忽而一笑:“謝謝?郡主你可是第一次給我說謝謝。”
她內心突然一陣欣喜,還好還好他依舊沒有認出自己,如果他真的認出了自己,她還真不知道該拿哪副臉面來面對他。
“你”她見他的臉色不是很好,想必這幾日也沒有好好休息過。
“怎麼?”見她躊躇,他開口輕問。
“沒什麼,只是想問你打算什麼時候送我回去,嘯桀一定到處在找我。”女子原本是不想說這些的,無奈想了半天卻擠出這麼一句話。
“嗯。等兩天你傷口好點了,我們就走”對於她的話他似乎很是失意,輕輕的扶她趴下,為她蓋好被子。
“三殿下”她叫住了他,像是下了決心,才開口,但突然覺得這稱呼變得彆扭起來。
他一怔,睫毛微動,傷在後背,她怕是也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回身,故意笑著道:“怎麼,郡主捨不得本王?”
“我只是想告訴三殿下,別等了,天下的女子何其多,殿下等的人或許真的不會再來了。”
“羽坤的事就不勞郡主費心了,郡主身上身系太多國家大事,原本就已是不堪重負。等得來等不來都是羽坤自己的選擇,與旁人無關。做人最重要是對得起自己的心意,世間本身太過浮華,本王只想做自己高興的事。”男子面無表情的替她拉好衣裳,然後輕輕的拉上房門,退了出去。
呢喃睡了一覺,背上的傷除了扯到的時候會痛,也沒什麼大礙。倒是衛羽坤一夜進來看了她多次,都二十有七的女子了,睡覺居然還會踢被子,怎麼看都還是當年那個單純的沒有心計的女子。每一次凝視著她,他都想伸手拿掉她臉上的面紗,但最終他還是給忍了下來。
如若她願意,終究有一天她會主動告訴自己她是誰。既然她有心相瞞,那必定她也有自己的考慮。
一覺睡到晌午,這樣的貪睡她可是很久沒有嘗試過了,真是奇怪了,居然衛羽坤沒來叫自己吃飯。
女子忍著痛從床上爬起來,招呼著婢女進來。
“什麼時辰了,三殿下呢?”
“姑娘已經過了午時了。殿下早上就出門了,不過走的時候已經吩咐廚房做了好吃的,奴婢給姑娘梳洗完了就馬上端上來給姑娘用膳。”那婢女乖巧討好的幫著她穿好衣服。
“殿下去哪了?”她好奇的對著窗外望了望,發現外面陽光出奇的好,但天空卻依舊在下雪。
“殿下上雪山去了,說是去給姑娘挖回春草。”
“回春草?什麼東西?”
“回春草是我們崑崙的聖藥,把它碾碎了塗抹在傷口之上,什麼樣的傷口都能恢復如初。殿下說姑娘以後還得嫁人,肩上這麼大條傷疤不好看,所以一早就帶了孫先生出去。”
“哪地方危險嗎?”她擔心的追問。
“姑娘放心,殿下的功夫那可是今世的翹楚,再說了殿下如此重視姑娘,姑娘未好之前他也不會讓自己去涉險。”那婢女看來還非常瞭解他。
“你是他的貼身婢女?叫什麼名字?”呢喃發現她還真是沒心眼,問什麼就說什麼,一提起衛羽坤就一臉崇拜的樣子,敢情是他的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