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部分(1 / 4)

“坐吧。”滕王坐在交椅上,親手倒了杯熱茶擱在對面。

胡公公搖頭:“小人站著就好。”

滕王和聲說道:“坐罷。”

胡公公見他堅持,這才在下首挨著椅子坐了半邊。

滕王端起那杯茶送到他旁邊的案几上,伸手按住了胡公公的肩,不讓他起身。他回身坐了,沉默了會才嘆道:“宮裡頭恐怕只有你還惦記著我。”

“娘娘的在天之靈也惦記著您。”胡公公的眼淚就落了下來:“若沒有娘娘,小人早就死了。小主子吩咐老奴做事,老奴心裡只有歡喜的份。”

滕王收起了對長安城那座宮殿的回憶,淡淡說道:“宮裡怎樣了?”

胡公公趕緊答道:“這幾日連著陰雨,天氣又冷。皇上頭風發作更為厲害。以往皇上極愛皇后宮中的侍女給他**,如今疑了皇后,不願去了。昭儀聰慧,去太醫院學了手法,日夜陪著皇上。皇上發作的時候,常讓昭儀給他讀奏章,甚至有時他說,讓昭儀寫。越發離不開昭儀了。”

他越發離不開她。又疑了皇后。廢后只是早晚的問題。她做了皇后以後呢?滕王想起了杜燕綏的話:“武昭儀重新進宮,嫌先帝取的媚字太過柔軟,替自己造了個字名曌。取日月行空之意。王爺需謹記,女人最善變,尤其是能被先帝忌憚的女人。”

“那時候母妃見太子與魏王爭得厲害,未雨綢繆,讓你去服侍晉王。你在他身邊十幾年,對他和媚孃的事最為清楚。媚娘真喜歡他麼?”滕王輕聲問道。

這是他心裡藏了很多年的疑問。宮裡的人,他只信得過胡公公一人。卻一直沒找到機會問個明白。

胡公公對武昭儀又是佩服又是憎恨。她是先帝的才人,蠱惑了滕王,卻又投入今上的懷抱。他知道自己的話對小主子甚為重要,不敢加一絲猜測,平實的講述著他眼裡看到的一切。

“老奴不懂。”

是啊,那是個複雜的女人。能得先帝賜媚為名。卻敢提著匕首去馴暴烈的獅子驄。她說是今上對她生情,讓自己信她。然而她對今上卻並非全然無情。他又怎麼可能相信她。

“小主子,老奴不懂為何要助她做皇后。”胡公公不明白。這樣的女人哪怕是被逼無奈進了宮,但她也背叛了滕王。

“她做了皇后的好處日後你就明白了。”滕王話鋒一轉,“長話短說。我不要你做別的。如有一日杜燕綏犯事,皇上顧念舊情時,你提點他幾句。”

胡公公想都不想便答道:“哪怕他是奉了先帝遺旨,卻仍是背叛小主子之人,死不足惜。”

他說到這裡,又道:“今日上山,正碰上杜夫人返家。王爺,徐夫人在觀裡,她可會猜到老奴與你的關係?”

“不用擔心。眼下她不會說出去。等她想說的時候,已經遲了。”滕王淡淡的說道。

饅頭揹著揹包,上了樹,飲了口烈酒。夜色降臨,雨勢又大了起來。他拉上蒙面巾,緊緊雙肩的揹帶嘀咕了聲:“比包袱輕便,少夫人就是聰明。”

他輕盈的翻過矮牆,像貓一樣,從陰暗處攀著木廊的廊柱翻上了屋頂。他趴在屋脊上,從包裡掏出塊黑色的油布蓋在身上,小心的移開了一片瓦,把耳朵貼在了縫隙上。

中間隔著承塵,聲音若隱若無的傳來。

胡公公已經走了,屋裡只有徐夫人在侍候著滕王。

“大概三月吧,皇上會丹華已去了”

饅頭急得抓耳撓腮,他一句都聽不懂。他暗罵著道觀的院子修這麼好做什麼,一邊輕輕的將瓦揭到旁邊。

瓦片移開,露出屋頂的椽子。下面是薄木板搭的承塵。饅頭個頭大,他瞧準房梁的位置,抓著椽子想要滑下去。

房梁在一步開外,他看了眼距離,只得放棄。腳勾住椽子,倒掛著探下身去。

聲音更清楚了。

“杜燕綏必須死。我可不想她手裡還有握著兵權的大將。”

饅頭一驚,她是誰?

“王爺,後院牆下有腳印!”

饅頭想都沒想用力勾住椽子翻了出來,腳尖用力在房頂上一點,朝外面躍了出去。

瓦片嘩啦啦的掉進了天棚,發出咚咚的響聲。

“屋頂有人!”

隨著叫聲,院子外面衝進來數人,朝著後院包抄過去。

饅頭只覺背後一股大力撞過來,差點被撞岔了氣。他攀住牆頭跳了下去,飛快的朝著後山的樹林奔逃著。

院裡燈光亮起,滕王繞到後面,看了看牆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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