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
小廝殷勤的推開門:“夫人請。”
岑三娘深吸口氣,走了進去。
木門在身後關上,眼前是一堵繪滿牡丹的屏風。
燈光從屏風後透出來,勾勒出滕王修長的身影。
岑三娘停下了腳步,又是吃驚又是無奈的說道:“王爺,您怎麼會在這裡?”
“別裝吃驚。你不是已經猜到我來了麼?”滕王抬起頭看她。
她在屏風的另一端,燈光在他這方,他連她的身影都瞧不見。滕王很不喜歡這種被人窺視,自己卻瞧不清楚的感覺,聲音有點冷:“過來。”
“夜深了,不方便。”岑三娘知道他看不清楚自己。她透過屏風,觀察著他。
杜燕綏和自己知道他的事情並不少。他如此緊張的追來,饅頭聽到了什麼要緊的事呢?
滕王惱火的將手裡的棋子扔進木盒裡,冷冷說道:“別惹惱我了。他的命在我手裡。”
是饅頭嗎?岑三娘慢吞吞的繞過屏風,怯怯的看著他:“我看到帖子上那枝釵才曉得是王爺。實在不明白您的意思。”
她面帶驚異,又有點畏懼,更多的是戒備。
滕王冷笑,拍了拍手。
旁邊廂房走出兩名侍衛,拖著只麻袋扔在在地上。裡面的人蠕動著,大概堵了嘴,發出唔唔的聲音。
“這是你派來偷聽的人。”滕王笑了笑,“自怡,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岑三娘掩住了自己唇,瞪大的眼睛:“王爺你在說什麼?”
不是她嗎?還要和自己裝到幾時?滕王嘴角上揚:“既然你不明白,殺了吧。”
岑三孃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是認還是不認?不認,饅頭會被殺。承認吧,如果不是饅頭呢?
知道他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不差派饅頭去偷聽這一樁。可是,如果真有什麼事情是滕王不願意讓自己知道的呢?就這樣承認了,她就不會知道饅頭聽到了什麼。
麻袋裡發出唔唔的聲音,燈光下滕王的眼神幽深難辨。
不,不會是饅頭。
饅頭聽到了不該聽的話,只有死。滕王不會留他性命。
聽到了無所謂的話,被他抓到。他會直接把人扔到自己院子門口。
岑三娘賭了:“妾身實在不明白王爺的意思。”
滕王盯著她,揮了揮手。
兩名侍衛拖著麻袋出去。
真的不是她派去的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也在道觀裡?不是她的話,麻煩就大了。滕王心裡驚疑不定。
他站起身慢慢踱步走到岑三娘身邊。
岑三娘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身體驀然撞在了屏風上:“王爺,我的侍衛和侍女就在門外。”
“威脅本王?”滕王居高臨下睥睨著她。
他離她這麼近,呼吸間全是他的氣息。岑三娘抵著屏風,偏開頭道:“想必王爺也不願意我府上的人嚷嚷開去,讓別人知道王爺無詔擅離封地吧?”
滕王伸手捉住她的下巴,扳過她的臉。
岑三娘一巴掌就揮了過去。
他擒住了她的手腕,看著攥緊的拳頭,伸手一點點掰開她的手指,然後把手掌貼上去,十指交錯握住了。
岑三娘掙脫不了,張口就要叫人。她賭滕王不會想張揚。
滕王上前一步將她抵在屏風上,另一隻手矇住了她的嘴:“別喊。別逼本王殺光你的人,一把火燒了你住的院子。”
他說完放開了她,看到岑三娘緊張的模樣,輕輕笑了起來。笑聲從他喉間發出,充滿了愉悅:“你掌心全是汗哪,小自怡。差點就把本王騙過去了。本以為如果被你猜到我在觀裡,你會跑得比兔子還快。沒想到你還能沉得住氣,派人來偷聽。”
岑三娘洩氣的說道:“好吧,我認賬。饅頭人呢?”
“求我,我就告訴你。”滕王微笑的看著她。
可惜他再沒等到岑三娘小狗似的奔過來搖尾巴。她站在那裡,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如果落在了你手裡。王爺就不會急著找我求證了,不是嗎?王爺不敢露面,國公府卻能大肆尋人。也許饅頭能帶回讓我意想不到的訊息。”
不僅不怕他,還能威脅自己。
“你和杜燕綏知道本王和胡公公見面又如何?傻丫頭,本王只是怕被別人知道了去。這才急著來找你。”滕王輕輕搖了搖頭,“去追他的三個人都是和杜燕綏一塊習武長大的。就看你派來的人運氣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