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武媚娘肯定會廢了崔氏的實力,讓崔氏老老實實的回原籍當縮頭烏龜。
“燕婉有了心結。我去年才回府。母親又病重祖母一提親事,燕婉就說不嫁。”杜燕綏深深嘆了口氣。
岑三娘就慫恿他:“你不是住在禁軍營裡麼?千牛衛和羽林衛都是家世清白,六品官以上人家的兒子,你留心替燕婉瞧瞧。”
杜燕綏嗯了聲道:“初回京進了千牛衛尚不熟悉。如今得了將軍一職,就有了底氣。我會留心的。”
岑三娘就嘀咕了句:“如果你每天都能回府就好了。照我說,伴君如伴虎,你倒不如想法子挪個地方。”
杜燕綏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武昭儀,輕嘆道:“我根基太淺。能混個從三品的將軍,都因武昭儀向皇上諫言。”
岑三娘下了決心:“你幫她吧。”
“什麼?”
岑三娘深吸口氣道:“如果杜家要找靠山。不如投靠武昭儀吧。”
杜燕綏又想起了先帝的遺詔與滕王。
“真的。她現在需要你,皇帝也聽她的話提拔了你。將來她如果有了權勢,至少會念著今天你對她的好。”
如果杜燕綏離不了廟堂之爭,好歹要選將來的勝者投靠。
這個勝利者,當然就是武媚娘。
杜燕綏卻沒有答應:“三娘,我摸不透她的心思。如果她對滕王還念著舊情,就不會看著皇上一步步的流放王爺。你不知道,她雖在長安,卻對王爺的一舉一動極為熟悉。她離開長安去了洪州,表面看是王爺請來的。實際是她自己決定來的。她對你有心結。”
杜燕綏不想承認,滕王對岑三孃的執著並不僅僅因為那道批命。
然而事情發展到現在,他卻不敢拿岑三娘去賭。
武昭儀要用他,將來呢?當她站穩了腳跟,羽翼豐滿,不再需要他的時候。武昭儀會不會想起前塵往事,對岑三娘不利?
岑三娘不信:“我在別苑那麼長時間,她只見過我一次呢。半點沒有為難就讓我走了。”
杜燕綏只說了一句話就堵了她的嘴:“一個能讓滕王冒險從感業寺裡救出來。做了滕王妃還能讓皇上念念不忘的女人。你覺得簡單嗎?”
她是不簡單,可那是全大唐最粗的大腿啊。岑三娘也拿不定主意了。只好提醒杜燕綏:“反正咱不貼過去,也別和她作對行不?”
杜燕綏就笑了:“我又不是傻子。她在宮裡受盡寵愛,又懷了身孕,我才不會和她作對呢。”
他的手攬著岑三娘,想著要分別十天,又有些蠢蠢欲動。
杜燕綏側著身,低頭親她:“三娘,十天後你小日了就完了。你等我沐休回府”
十天沐休一天,不惦記著其它,腦子裡全是些渣渣!岑三娘腹誹著,又怕再讓杜燕綏情憋屈著。她伸手擋住他的唇,嗔道:“你再亂來就讓你抱著被子回書房睡去。”
燈光透過帷帳照在她臉上,眼睛裡像汪著水,黑髮像緞子般鋪開杜燕綏拿開她的手,低頭狠狠壓著她的唇親了口,迅速的轉過臉去:“睡吧。不準和我說話了。”
岑三娘偷偷的笑,挨著他睡了。
第二天一早,杜燕綏就起身。
岑三娘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喃喃說道:“你就要走了啊?”
看到她裹的像只蠶蛹,努力的睜開眼睛看自己,杜燕綏就有些難過。
他的手蓋在她眼睛上,柔聲道:“天還沒亮呢,再睡會早間風大,別涼著了。”
岑三娘眨了眨眼睛,細密的睫毛弄的他的掌心有點癢,像小刷子拂過他的心。
杜燕綏果斷的離開。
岑三娘在他身後低聲說道:“我等你回來。”
曾經祖母母親和妹妹倚門翹盼,盼著他回來。如今,又多了一個等他回家的女了。
杜燕綏嗯了聲,走了。
“我還沒給你做荷包眼讒你軍中的弟兄呢。”岑三娘望著垂下帷帳,想起還有裁好的杜燕綏的中衣還沒來得及縫。只一會工夫,打了個呵欠,就開心起來,“等你回來,有新衣裳,有新荷包,新襪子,感動死你!”
這樣想著,她又甜甜的睡了個回籠覺。
思念
早晨夏初和阿秋侍候岑三娘梳洗之後,她特意叮囑夏初梳了高髻。
頭髮裡裹了假髮,漸漸的堆成半尺高的雲髻。插了張氏賜的十二枝白玉笄。配了錦繡花鳥的襦衣,大紅的長裙,臂間挽著杏色的披帛。
對鏡一照,岑三娘也覺得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