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接了,看了眼崔三郎道:韋家姑娘邀你們去蹴鞠。
崔三郎大喜,看了眼杜老夫人,嘴裡不敢說,眼裡分明全是盼望。
二郎三郎帶著伴當去吧。大郎留下侍奉老夫人。崔侯爺道。
杜老夫人笑道:侯爺何必拘著大郎。都去吧。三娘留下來侍候我便是。
老夫人開了口,崔家兄弟就行禮出了帳。
看到崔孟冬在眼前晃動,岑三娘就緊張。預知杜燕綏的計劃真不是件好事,只要一想到眼前清美出塵的崔孟冬轉眼就要死,岑三娘有點扛不住了。
見兄弟三人離開,她暗暗鬆了口氣。
崔家三兄弟出了營帳,邊上韋氏姐妹早騎了馬,帶著伴當侯著了。兩隊人縱馬進了林間空地,分了隊就比試起來。
不多會兒,旁邊就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正比試著,不知怎的,有兩人便吵了起來,繼而推搡起來,漸漸的就走近了場地。
韋小青正巧一腳球朝著彩門踢去,就踢到了一人頭上。
那人罵了起來,也不找韋小青的麻煩,順手就逮住身邊一名崔家的隨從揍了起來。
等到崔氏兄弟上前相勸,那人就消了氣,走了。
晦氣!韋小青不滿的說道,心情就沒了。
崔仲冬突然指著崔孟冬的衣裳說道:哎呀,那人將鼻血染到你身上了。
崔孟冬衣襟下襬有幾滴血跡。看起來像是甩上去的。他就說道:我去換件衣裳。帶了隨從去馬車上更衣。
他換了衣裳,正打算去找自家兄弟,只見一名婢女匆匆行來,行了禮道:崔公子,我家姑娘請你移步一敘。
崔孟冬詫異道:你家姑娘是誰?
那婢女看了他的隨從,輕聲說道:您去了就知道了。您認識的。她背對著隨從,輕輕張嘴,無聲的說道,二姑娘。
杜燕婉?她今天沒有來吧?崔孟冬只驚異了一下,就笑了。杜燕婉的脾氣,怎麼忍得住不找自己說個明白。定是老夫人不讓她來,自己偷偷溜了出來。
前頭帶路吧!
那婢女帶著他,也沒讓他散了隨從,徑直往曲江邊上行去。一排柳樹下停著艘小巧的輕舟,紗帳飄蕩,隱約看到裡面坐著個身段苗條的女子。
婢女站在了岸邊,離了數丈距離。畫舫小巧,隨從們都看到裡面只坐著個姑娘,後面有個操舟的老叟。也同婢女一樣守在了岸邊。
崔孟冬微笑著走了過去。
隔了一會兒,小舟朝江中劃了過去。此時,紗帳隨河風飄動,崔家隨從們都看到自家公子舉起杯和舫中姑娘對飲,都微微笑著,心道公子好雅興。
離岸大概有十來丈遠,小舟突然搖晃起來。然後船頃刻間就翻了。
那婢女發出一聲尖叫:不好了,船怎麼沉了!快救人哪!
崔家隨從嚇了一跳,紛紛跳進了水裡。
婢女掩口一笑,轉眼就離開了。
崔孟冬一上船就知中了圈套。
那女子並不是杜燕婉。她手裡持了張弩,這種弩弓只有軍隊才會配給,爆發力強,別說相隔不到一丈,十丈之內也能讓他送命。
丹華一手持弩,一手舉起了酒杯:別緊張,崔公子。妾身只是有話想要和你說。坐吧。別喊叫也別亂動,否則你知道。
崔孟冬心裡猶存著希望,風度翩翩的坐了。舉起了酒杯飲了:在下與姑娘並不認識,也無仇怨,不知誘我來此有何目的?
小舟離了岸,丹華微笑道:免得有人來打攏,崔公子彆著急。
酒下了肚,身體漸漸的軟了,崔孟冬大驚:我是開國侯的大公子,我姑姑是當今皇后!
丹華伸手拔出了塞船底的木塞。江水洶湧浸了進來。
崔孟冬,你實在不該出主意強娶我妹妹。
紗帳飄起,操舟的老叟冷冷的望著他。
杜燕綏我,我向皇后娘娘說,不娶你妹妹了!你,你放過我!崔孟冬渾身無力,半截身體都浸在了水中,嚇得簌簌發抖。他想高聲呼救,弩箭冰冷的箭頭閃著雪亮的光,對準了他的咽候。
船在此時驀的沉入了水中。
崔孟冬奮力的揮著手臂掙扎著,腳踝被人捉住拖了下去。
水浸泡著洗去了杜燕綏臉上抹的菸灰等物,粘著的鬍鬚飄落。臉上帶著一絲不忍。他閉了閉眼,沒有鬆手,直到崔孟冬停止了掙扎。
丹華像魚一樣在水裡遊著,手裡提著兩個皮囊,遞了一個給他。
鬆開手,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