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心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沒有做反應,而是轉頭看向從內廳裡走出的一道修長的身影。
男人一出現,便給自己帶來了極大的壓迫力,花無心看著他一襲金袍,臉上戴著金色面具,在這略顯陰暗的房間裡,如同閃耀著的金光,炙人。
“什麼名字?”男人揮了下衣袍,動作極其優雅的坐到了座位上,聲音冷冽的如同冰泉般清冷動人。
“我,忘記了。”花無心的眼暗了下來,一手撫著額頭,一臉難受,為什麼,一想到這個問題,腦子就痛的要炸開。她到底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她什麼都記不得?
花無心痛苦的雙手抱住了頭,身子蹲了下來,為什麼,為什麼她什麼都想不起來?
男人看著花無心一臉的痛苦,彎起手指一彈,花無心只覺得身體一麻,眼前一黑,倒下去的瞬間,被人一把摟起。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花無心雙眼有些迷茫的看著陌生的紗簾,房間的擺設,簡潔雅緻,跟自己之前所呆的地方不一樣,想到自己之前就如同野獸一般的被關進了籠子裡,為了幾個饅頭,跟一隻只野獸搏鬥,甚至是住在那滿是腥臭味的籠子裡。
想到這十多天來不堪的回憶,花無心的手,不覺的握緊成拳,一切的苦,只為了在這個地方,活下去。
“你醒了。”
花無心從床上坐了起身,看著站在面前站著的鬼鮫,那個男人已經不見。
“宮主不喜歡人的身上有味道,水已經準備好,這衣服你也該換了。”鬼鮫將衣服放在了一旁看著花無心淡淡的開口。
“他,是閻羅門的宮主。”想到了那金袍男子,花無心的聲音微沉。
鬼鮫點了下頭,提前閻羅門的宮主,鬼鮫的眼裡滿是敬畏,甚至是,恐懼,“宮主說了,從今以後,你叫殘心。”每一個入了閻羅門的人,都會重新起名,就意味著拋棄過去。無論你以前是什麼人,富貴還是貧窮,有什麼過往,都將從此一筆勾銷,一入了閻羅門,除了死,休想擺脫。
“殘心。”花無心默默的念著這個名字,殘心,她的名字叫殘心。
“這個房間以後就是你的了,好好休息吧。”鬼鮫交代完,便轉身出了房間。對於身手出色的人,閻羅門從不曾虧待。
聽著房間門鎖上的聲音,花無心才將衣服湊到自己的鼻子間聞了聞,秀眉皺了下,的確,很臭,她有多少天沒有洗過澡了,七天,還是八天,每天,她睡的時間都很短,剩下的,基本都是在戰鬥。洗澡這樣的事,早就已經忘了。
她拿過一旁放著的衣服,走到了屏風後的浴桶邊,卸下身上破敗的衣服,解下一頭墨髮,整個人浸在溫熱的水中,舒服的她咪起了眼睛,她看著自己手腕,那裡,早已經結疤,可她卻忘記自己什麼時候受的傷,總覺得,心裡有一處是空落落的,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水,不知道何時成了濃郁的黑色。
一直讓鬼鮫重新準備水,連洗了四五次之後,才算徹底的洗乾淨。
換了身衣服,整個人感覺清爽了許多,花無心從屏風外走了出來,看著出現在房間裡的金袍男人,星眸微怔了下恢復了淡漠。
“鬼鮫已經跟你說了吧。”男人的手很美,端起茶杯優雅的輕抿,一襲金袍,下巴精緻完美,宛如同一副畫,美的驚人。
“殘心參見宮主。”花無心微微的低下頭,臉上的神情卻沒有多大的恭敬,聲音的平淡,多了絲敷衍的味道。
男人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黑眸劃過抹幽暗,手一揮,茶杯朝著花無心的身上飛去。
她反射性的一個躲閃,男人的身影已經來到了面前,還沒從他的速度裡反應過來,只覺得喉嚨裡多了些異物,她剛想吐出去,卻被男人捂緊了嘴巴。
小腹一陣絞痛,花無心一手捂住了肚子,一臉痛苦的蹲下了身,冷汗唰唰的從白皙的臉頰滑落。
“你給我吃了什麼?”花無心狠狠的瞪著閻羅門宮主,聲音裡滿是憤怒。
“這是巫心毒。”男人身形一個反轉,金色的衣袍在空中劃過抹詢麗的光線,動作極其優雅的坐回了椅子上,聲音冷酷。
花無心袖下的雙手握緊成拳,絕美的臉上帶著無邊的冷意,那雙眸子裡更是燃燒起了熊熊的烈火,她竭力的忍住啃心之痛,咬著牙,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解藥。”
“每個月,本座都會給你一次解藥,否則,你將遭受萬蟲啃心之苦。”男人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白玉瓶子朝著花無心扔去,聲音沒有一絲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