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口氣極為討好,顯是為了給小費。
白鶯鶯直覺男人的心思已經不在自己身上,沮喪之下,將一腔悶火發在了小廝頭上,擺擺手,低喝道,“都拿走,殿下現在不要這些東西。連這盤水晶糕,也一併拿走。你們做的是什麼東西,沒一樣討喜的。”
“慢著!”
哪知男人突然就回了頭,盯著那盤子上的壽司,叫拿過去,並打賞了小廝一百塊。
小廝高興地抖著眉毛離開了,白鶯鶯垮著臉看著男人竟然拿起筷子,將壽司上的生魚片一一剔除掉,將米糰子端端地放在盤子裡,配上一塊櫻花糕,做得就像一朵染井吉野櫻一樣可愛。
“送過去。”
接盤子的自然是高橋,送去哪裡,不問自明。
白鶯鶯看得莫名其妙,又心驚膽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男人吃掉了剩下的櫻花糕,並說,味道不錯,還要了酸甜的泡蒜頭,另外還要配上醬湯,都送到隔壁去。
這儼然就是一道極普通,又有些稀奇的東西式餐點。
親王殿下在為隔壁的女人佈菜嗎?
白鶯鶯意識到這一點,一張清妍的臉蛋剎時皺成了個苦字,雙手幾乎絞斷了絲帕。
正在這時,旁邊邊的簾子被嘩啦一聲開啟,沉寂醞釀許久的風暴即將到來,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部聚了過來。
包括,正在三樓上,專門換了觀戰位置的那位傳奇式的大人物。
“大少,一切都辦妥了。”
“這個軒轅小四,倒有些意思。”男人撫著下巴,輕笑。
“呵,他這分明是穩贏的買賣,卻非要攤上您的面子,倒不是個一般的土包子。”
“告訴織田亞夫,他介紹的這個人,我要了。之前一直給他備著的豪華套房,祝他今晚小別勝新婚。”
男子的話聲還未落盡,樓下便傳來一聲嬌斥。
“白小姐,本公子想請你跳一支舞,不知可否賞光?”
在向來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親王包廂前,站著一個白衣粉面、八字鬍的小公子,那氣場可真不小,不管她能不能成,至少人家敢上陣啊!
就憑這一點,眾人心下都很佩服,又羨慕妒嫉恨!
“這,這位小,呃,公子,鶯鶯只會唱幾首小曲,不會跳舞。”
白鶯鶯沒想到輕悠會來這一招,是想借此招把她從親王身邊引走,然後方便公爵夫人出手嗎?
還是想私下裡跟她攤牌,挑釁?威脅?
輕悠怪叫,“白小姐,我沒聽錯吧?不是說百樂門的姑娘,個個都能歌善舞,精通十八般武藝嘛?”
白鶯鶯心說,這該是個潑皮,口氣傲驕了,“這位小公子,鶯鶯今日多有不便,不若讓我介紹咱們百樂門最好的舞女,陪您一曲?”
也沒等輕悠答應,就朝侍應招了招手,把人請了來。這人顯是由她罩著的,順勢就攀上了輕悠的肩頭,撒嬌討好。
那膩人的香水味燻得輕悠一個噴嚏打出,把女人給推開了。
“殿下!”
白鶯鶯低叫出聲,原來那個噴嚏把織田亞夫打了起來,臉色還相當不好地看著輕悠。
可白大小姐並不知道織田亞夫的心思,以為他真生氣了,連忙撲上前安慰,“殿下您息怒,我這就讓人將她打發走。”
那頭,瑟琳娜連忙上前遞紙巾,輕悠擼著鼻子,翁聲翁氣地說,“娜娜,你沒說錯,上海這鬼地方,就是繡花枕頭一包草。連個像樣兒的暖氣都沒有,冷死人了!”
瑟琳娜噗嗤一聲笑了開,攘了輕悠一把,“得了,別貧嘴了!你沒把人釣上,要不要我出手啊!”
“去,本姑娘才沒那麼草包。”
樓上,那位傳奇式地人物撫著下巴問,“阿豹,咱們百樂門的暖氣很差嗎?”
阿豹抽了抽嘴角,即道,“屬下這就讓人升級暖氣通道。”
樓下,輕悠再接再勵。
“白小姐,我遠從千里之外的蜀地芙蓉城而來,久慕白小姐美名,今生今世只有一個願望,就是邀白小姐一舞。如若白小姐不能成全在下這個小小的,小小的,小小的心願,在下真是隻有跳黃浦江一死了之!”
瑟琳娜距離最近,再次忍不住背轉身,維護自己的顏面。
錦業那頭剛剛喝進一口酒,聽到最後一句,一口噴出,正中某哥們兒臉門。
做為當事人的白大小姐,額角不可剋制地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