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叩了三個響頭,即令下僕將織田瑾送回府中,織田瑾有些詫異,正待相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野田澈從臥間出來,看到這情形也很奇怪,開口詢問。
織田亞夫看過去,目光瞬間銳利如刃,看到那手上的瓷碗,幾步上前奪過碗就狠狠砸在地上,那嘩啦一聲碎響將隔扇門都砸出一個破紙洞來。
眾人大驚,不明白這男人是何用意,竟然突出如此狂暴的舉動。
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讓眾人措手不及
“織田亞夫,你瘋了,輕悠還在裡面,你想吵醒她麼!她已經那麼可”
可憐二字還沒脫出口,野田澈就又被織田亞夫的一拳頭打出了房間,他還沒爬起來,就被託著後衣領子拖往大宅外拖去。
那人咬牙切齒地吼道,“好,你怕被她聽到,我們就到屋外去!憑你也敢覬覦本王的女人,混帳東西!”
一場大戰又開打了,而這一次似乎比之前那次群毆還要激烈,男人幾乎是往死裡地揍人。旁人見了都嚇了大跳,急忙呼喝著將兩人拉開,然而那打紅了眼的男人甚至連自己人也打,上前勸解的織田瑾竟然捱了一拳。
最後,野田澈似乎是真打不過,不得不逃離荻宮,紅漆大門被人急匆匆拉開時,他幾乎是飛跌出去,滾下了門口的石階。
剛好這時,晚回一步的尚善御極等三人看到這情形又嚇了一跳,織田亞夫甚至衝出門吼叫著就跟眾人再打上一圈兒時,清木義政急忙將野田澈扶上車,恍似逃般地離開了。
“滾,本王不需要你們這些該死的朋友,滾,通通都給我滾——”
連同織田瑾在內的幾人,都被男人不由分說地趕出了荻宮,大門轟然關上後,還隱約傳來男人瘋狂地咒罵聲。
門前石階下,眾人面面相窺,一時黯然無語。
在荻宮門前的一片慘淡死寂中,似乎沒人知道清木義政將車又開回了皇宮。
一身狼狽的籍的野田澈先被帶到一間小室,由醫女清理了傷口上好藥後,小憩了一會兒,便被清木義政帶走了榮德殿,明仁帝的寢殿。
野田澈很奇怪,問清木義政到底要幹什麼,後者只說謹遵皇命而行,並不知其因。
他心下更奇怪,當皇帝問他,織田亞夫怎麼將他這好兄弟打成這般重傷,他也沒好氣地哼怒道,“那傢伙已經瘋了,為了個小娘們就跟十幾年的好兄弟翻臉,我看他根本就被那女人給魔障了,可惡!噝”
隨後,也不知明仁帝為何,竟然將一塊金色鏤菊紋印的令牌推了出來。
野田澈一看,嚇了一跳,“禁軍令!”
無疑,這塊金燦燦的牌子全是掌管保護皇帝的常備軍隊即禁軍衛兵的身份像徵,從百年前維新時期開始正式確立皇帝統治時,東晁皇家為了確定自己的統治力量不再為歷代的將軍所奪取,而專門培養了一支最精良的軍隊,隨時戍守皇宮安危。
明仁帝神色晦黯,聲音沉冷道,“朕要你帶兩千禁軍,將荻宮守住。限時,三天!”
野田澈霍然明白,之前織田亞夫至宮中大概是跟皇帝達成了什麼協議,但最終並沒有爭取到退親結果,只是拿到三日的拖延時機。現在,皇帝言出此令,定是不相信織田亞夫會乖乖等著訂婚,唯恐其又中途變褂真的帶著輕悠逃走,這便要他帶兵圍困,將之軟禁於府中,直至和公主順利訂親完畢,生米煮成熟飯了,方才解行。
野田澈看著掌中的金牌,五指收緊,心底莫名驚涼。
莫怪適才那男人瘋狂怒罵,實是這身在皇家貴室中,許多事皆不能由性由心。
輕悠醒來時,已經過去一日。
她心已成灰,毫無求生的意志,女僕餵給的食物都被她吐了出來,她拒絕一切進食安慰勸說討好。
織田亞夫看著這一切,卻沒有一言一行的表示,他被輕悠扔來的碗砸到額頭流血,也不讓止血包紮。他靜靜地坐在距離她幾米遠的房間角落,看著她嘶著嗓子一次次甩掉醫生想要扎進她手腕裡的針頭,看著那些血,就像不花錢似地,濺得整個被襦疊席都是。
紅汪汪的水珠子,在清白的燈光下,一晃一晃的。
沒有人知道角落裡的男人在想什麼,縱使那病入膏肓的女子已經巔狂如斯,來往的人都提著一顆心大氣也不敢喘,荻宮的氣氛從來沒有如此壓抑,空氣裡隱隱飄蕩的那股腥血之氣,讓人極為不安,彷彿一個眨眼間,就可能發生更可怕的大事。
艾伯特便在這樣凝重至極的氣氛下,再次來到荻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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