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對了,我的確是有重要的話要講。”
她立即警惕地瞪了過來。
他在心裡苦笑,不管自己說什麼,現在在她看來都是別有用心的了。
也罷,至少,比根本無法讓她記住要好得多。
“鑑於軒轅小姐你現在情況欠佳,這事也不急在一時,等你稍好後,我們再談不遲。現在,就請好好休息,咱們晚點再見。”
“姜嘯霖!”
這方起身要走,輕悠忍無可忍大叫出聲。
姜嘯霖又轉回聲,笑問,“怎麼,捨不得我?”
輕悠差點嗆到,姜嘯霖又遞上一杯水來,被她惡狠狠地推開。
“夠了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你這張噁心的臉。”
“可是,輕悠,怎麼辦?”
“什麼?”
“我還想再看到你,希望永遠沒有最後。”
他的話,讓她一下愣住。
他突然湊上前,在她額上印下淺淺一吻,旋即轉身離開。
此時日光大盛,將那抹高大厚重的背影融化得模糊不清,卻終是讓女人記下了他轉身時,那抹苦澀無奈的笑。
其實,他一次又一次激怒她,讓她主動來找他,只是為了證實,她的在意。
不管是什麼樣的在意,只要,能在那個男人深深霸佔了她全部的心裡,留下一道重要的痕跡。
不喜也罷,厭惡也罷。
在她生命裡,他要成為她的一個不一樣的存在。
是不是很幼稚?
再強大的男人,這一生中,也該有一次幼稚的權利,不是嗎!
為了她,值得。
姜嘯霖親自到華中和談,這一大新聞,無遺再次掀起亞國軍政兩壇一場掀然大波,更成了歷史上徹底改變亞國命運的一個重大轉折點。
先不論這一歷史事件,後來被多少御用文人們讚美,被數代歷史學家們稱道,甚至編寫進了新國家的小學歷史課本,被多少未來的祖國花谷朵兒們朗讀背頌。
而就當時的情形來說,仍然存在許多微妙的細節,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這一日,輕悠都在屋中養身子。
三娘看著女兒沉默的樣子,也不忍多說。
十郎對於翫忽職守的小白龍等人,特別不待見,在姜嘯霖趕到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當場告了御狀。陸維新一力承擔失職之責,仍是當好好先生。
姜嘯霖倒是很給力,立即斥責了小白龍等人,將幾人安排在大院外當起了真正的門神守大門兒,說是什麼時候輕悠原諒了,才可以卸任。
當然,輕悠是沒心思跟這些人計較,其他人心裡是窩著一肚子火,故意不相告,於是小白龍們苦哈哈地頂著烈日,看著其他人舒舒服服地啃著冰西瓜納涼,精神加肉體雙凌遲。
中午時候,在外巡視軍營,播散和平種子的男人們回來了。
眾人竟然不約而同都聚到輕悠的院子裡,詢問她的情況。
屠雲問用餐,姜嘯霖問隨同而來的母親介紹的最好的中醫,總之,當前亞國最有權勢的男人們都掛著屋裡那非比尋常的沉默小女人。
十郎覺得終於出了口惡氣,一副惡奴模樣地出來通告。
“夫人不想見客,請各位自便。”
屠雲明顯不滿意,就要叫人,立馬給十郎擋住了。
可惜十郎擋住明裡的,就擋不住暗裡的,姜嘯霖在青龍的護衛下,很順利地進了屋。
輕悠正爬在天井小院裡的一張鋪著厚棉墊子的花桌子上,對著斜落的薄薄陽光,琢磨著白嫩嫩的手指上,那一枚紅寶石婚戒。
不時沉沉嘆息,心事極重。
姜嘯霖故意咳嗽一聲,可女人連個正眼也不給,立即背轉過身去。
當然,這也表示她其實已經看到他這個惹人厭的傢伙了。
“屠雲還沒簽字,你不出面,恐怕前功盡棄。”
果然一針見血,讓人想不理都難。
輕悠正身斜睨姜嘯霖,十分不耐煩地哼哼,“你不是辨才一流,連天下人都被你騙得團團轉,這送到嘴邊的肥肉都哄不來,還算什麼大總統。”
姜嘯霖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抬頭看著葉隙篩落的點點光斑,微微眯起眼,“我這個偽君子口才再好,也比不上國民女英雄的真情實意。我可以騙得天下歸心,卻哄不到一顆女人的心。”
“姜嘯霖,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