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也十分焦慮,私下問過袁若彤很多次。
她只能這樣解釋,“大概因為你們的女兒昏迷前後,以及遇難前後,最渴望見到的就是她的丈夫。而人在最痛苦難過的時候,通常會選擇最能讓她放鬆,安心,或者最能給她安全感的人,做為精神支柱。從而暫時摒避掉外界的其他可能引起她不快的因素。”
她滿以為自己頗有些專業的解釋,能得到兩佬的認同,讓人安心。哪知道,聽了她的話後,軒轅夫婦明顯變得更為低落了。
那當然,你丫這暗示人家父母是會引起女兒不快的因素,這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開心的不是。
袁若彤這缺根筋的腦子百思不解,便又專注於研究輕悠身上的奇異反應。
然後,她很快發現,當她搖晃轉經筒時,軒轅輕悠在亞夫的呼喚下就會醒過來,且還會保持較長時間的清醒狀態。
當然,除了亞夫還是誰也不認,不說,不答話。彷彿在她的世界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亞夫,小寶兒還好嗎?”
輕悠撫著肚子,眼底都是擔憂。
“放心,大夫說,一切都好,只要你能乖乖按時吃飯。來,再喝口羊奶。”
他勺過一勺溫熱雪白的奶,送進她微張的口中。
可是她突然閉眼昏了過去,勺子哐啷一聲,掉進碗中,他久久地僵在那裡,眼底滲出一絲絲的痛楚,和濃重的不安。
這便又是一片人仰馬翻的混亂搶救。
末了,袁若彤被男人用力抓著手問,“她和孩子還能撐多久?”
袁若彤早急得紅了眼,“這個,最,最多不超過三日。我看,你還是讓我給她引”
“不!她能支援住,她一定能。”
男人甩開她,走到女人身邊,又握著女人的手,喃喃低語著,“輕悠,為了我們的孩子,你一定要堅持住。小小寶,你不能走。這是最後一次!”
他不住地親掌掌心的小手,親吻女人昏迷的臉頰,輕輕撫著那高聳的腹部,一邊親吻,一邊呢喃著外人聽不清的話語。
直到天色大亮。
三娘早早醒來,發現外面已經天色大亮,從機窗裡朝外望,那是一片萬里無雲,地上一片黃色沙礫漫延到沒有盡頭,零星可見黑色的耗牛散佈其間。
她立即起身去了小廚房,給家人熬了一鍋香粥,放了女兒最喜歡吃的豆子。
她小心地端到玻璃房外,輕敲玻璃門,喚著亞夫。
可是當她往屋裡看時,男人慢慢抬起身,轉頭看向她時,手上的熱粥哐啷一下打落在地。
“亞夫,你,你的頭髮”
之前只是華髮,現在竟然已經完全的雪白,再沒有一星點黑色。
誰能知道,在這短短的數個小時裡,男人的內心又經歷了怎樣的生死煎熬,積壓了多少無法說出口的痛苦和折磨,在希望與絕望之間徘徊了多少次,卻仍然走不出這個似乎早已註定的死局。
“已經通知那邊的人了嗎?”
“殿下,已經全部都安排好了。活佛正在布達拉宮講法。”
“很好,立即出發。”
男人安排好一切,回頭進玻璃屋,小心翼翼地將妻子抱上了裝甲車。
軒轅夫婦和袁若彤也跟著進了裝甲車,車內的擺設,舒適到令人咋舌,三人久久無法言語。
裝甲車開動時,亞夫輕輕搖著輕悠,唇角勾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說,“寶寶,我們現在就去布達拉宮。”
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很順利,從他們降落的地點到布達拉宮,只需要一天半的時間,就能開到。
但是,當他們啟程沒多久,事情就發生了變化。
那時,裝甲車行到一處淺沼處,遇到了大量的牛羊在那裡汲水,堵住了前行的道路。
織田亞夫的警衛員十分惱火,出動去驅趕羊群,不知說了什麼,就跟放牧的牧民發生了口角衝突。而當熟悉當地情況的機長前去調停了,情況不但沒好轉,竟然越變越糟糕了。
警衛長心下著急,怕自己辦事不周被親王責罰,加上這前後幾日裡發生的事也著實給警衛長的壓力極大。他這一著急,就掏了槍。
槍聲一響,驚了牛羊四處逃竄,更惹怒了牧民們。
“唉,不要開槍,不要打,不要打啊!”
機長又急又勸,卻阻止不了憤怒的牧民們跟警衛隊的人動起了手。
話說這西北地區的牧民,可不比東北那地兒。自有不同的風俗習慣,招了他們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