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悠的話未說完,就立即被人搶了道,硬生生將她和向蘭溪隔了開。
來人卻是早前被她和家人嚇跑掉的林雪憶。
而在林雪憶身旁,還有林仲森跟著,朝她直打笑臉。
輕悠心下冷哼一聲,果然,這次的提親事件又跟林家有關。
“蘭溪,今兒正式提親,按習俗是長輩們商議大事,你們小倆口兒也別急在這一時,讓街坊鄰居們笑話了去。”
林雪憶的聲音不大不小,周圍看熱鬧的人正聽得清清楚楚,都不約而同地笑話起這對“新人”來,有人還故意打趣兒說新郎倌兒和小新娘子已經急不可待,這就說起悄悄話兒來了。
輕悠瞬即沉了臉,“真沒想到,前些日子被我家趕走的跳梁小狗,還有臉出現在我家大門口。”
林雪憶剛揚起的看笑話的臉,一下扭曲了表情。
正要開口反駁,輕悠已經旋身回到二孃身邊,臨了還故意丟下一句。
“今兒個再敢亂吠,咱家大掃帚照趕不誤!”
林家叔侄立即黑了臉。
這方,二孃以輕悠的兩位親長都不在為由,沒接下那一堆豪華聘禮,故做為難又不好意思等等惶恐姿態,讓豪叔也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
到底二孃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以前掌管軒轅家內務,一應事務也打理得妥妥帖帖,經驗老道得很,不比豪叔這混跡江湖的大總管落下一分半毫。
一時間,豪叔見拿捏不下人,只得退一步先進屋。
便又藉口說屋外人多混亂,先把聘禮移入宅內為妥。
二孃立即表示惶恐,說即未成好事就入聘禮的話,不符合他們蜀地的風俗,會壞了家宅風水云云,總之,就是仗著你不懂地方風俗拿喬。
豪叔到底是黑道第一門的大管家,臉上就透了絲不快出來。
向蘭溪心虛,不忍為難,便應下了二孃的要求,讓豪叔教人等在屋外便是。
豪叔鬱悶,當下又不好勸說,只能依了少爺。
如此,二孃便借力使力地削掉了豪叔的一半陣仗氣勢,算是初戰告捷。
回頭,輕悠就向二孃道謝。
二孃拉著輕悠走在最前,悄聲低語,“已經讓人去叫你爹和哥哥們回來了,咱們撐過兩刻鐘就行了。這回,連林仲森都出動了,可見他們林家今兒是有備而來,咱們可千萬把戲點兒。總之,絕不能讓他們鑽了咱家的空子,欺負人。”
輕悠重重應是,回頭又跟幾個姐姐遞了幾句口信兒,一行人正式跨入大廳,各自循位端坐。
主座空置,顯是都等著軒轅瑞德回來主持大局,同時,也是給輕悠留足了迴避親事的機會。
輕悠和姨娘姐姐位坐在左下首位,豪叔向蘭溪及林家叔侄在右下首位。
這一落坐,兩兩相對,儼然一副分庭相抗之勢,光是那半空中激斗的小眼神,都打得滿大廳的硝煙味兒。
上茶時,所有人的茶水都上了,才輪到了林家叔侄。
且上茶的居然還是當初那個醜丫頭,林雪憶看到來人,頓時氣是不打一處來,可一看對面的人全作無視狀,低頭彆著茶葉沫子,她也沒敢發作。
話說她之前在向老爺子面前得了親令,今日隨同豪叔而來,就是為了看軒轅家吃鱉倒黴的,哪料到這會兒就騎虎難下了。
做為長輩的豪叔都沒開口,像她這樣做小輩的自然不能起頭,這是上流社會大戶人家最基本的社交禮儀。她要在向家面前做好面子,就不得不從。
醜丫剛走上前,就嘻笑,“喲,這傻妞兒又上門找打來了。嘖嘖,真是腦子都長屁一眼兒上了,還什麼大小姐”
林仲森一聽,當即喝聲一吼,“放肆,主人家的客人是你個小丫環能夠說三道四的麼,這還有沒有家教啊!”
他一拍桌子,嚇得醜丫手一抖,就把兩杯茶水扔了出去,幸而這次跟來的小廝丫環們手腳快幫兩叔侄擋了水。
這聲氣還沒消盡,四娘吆喝著跑了出來,拉起醜丫就道歉,說這丫頭在逃難時傷了腦子又毀了容,脾氣古怪不好,家裡人可憐她父母雙亡才安排她在府裡做事兒。
林仲森冷哼一聲,就說即是個腦子有問題的,還讓到大廳這等重要的見客之處給人奉茶,實在有失一家大戶的門面。
二孃接過了話,“林二爺說的有禮。我也尋思著給醜丫安個其他的事兒,也免得她又鬧這等丟臉的陣仗。畢竟,在自家大廳裡丟臉,咱家還罩得住,回頭打打說說罵罵也就罷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