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和小銳一起睡過的床,這床被子還是小銳給我抱來的
他的擁抱很霸道,那種包圍式的,讓人覺得受壓迫,但也不至於壓得喘不過氣來。陸恆手脖子上掛著一串黑珠子,我曾經一度很喜歡。他說那是他媽從國外帶回來的,兩萬,我聽了那數字,就沒再想過打這串珠子的主意。我佔便宜的力度,只停留在小恩小惠的程度。
陸恆把手脖子上的珠子套在我手腕上,他說:“你還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買,嗯。”
【妍妍篇】魚憶七秒,人忘七年 015 大爺
想要什麼,是和自己的平均生活水平掛鉤的,當我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挑地攤上的衣服,也選得喜滋滋的。現在地攤上的我已經看不上了,我會去步行街買幾十上百的了,而漸漸地,我們就會開始追求品牌。
也許所謂想要的,和慾望並不是一回事。而陸恆給我畫了個圖,一個扇形的圖,圖畫中是填不滿的慾望,然後慾望淹沒了那一點最切實際的需要。
我是個太普通的女孩兒,家庭教育文化教育社會教育通通沒有跟上主流水平,陸恆說這些話我怎麼不會心動。其實心動也算正常,比方如果是小銳跟我說這樣一句話,我就覺得我幸福死了,最關鍵的問題是,他不是小銳。
我接受那些的意義,就代表我必須離開小銳。我不是離不開誰,我捨不得。
而現實情況是,現在陸恆抱著我,我剛才跟他做了樁我覺得世界上最親密的事,他抱著我,並且他還沒有走的打算,那麼等他興致上來了,我們還可能做第二遍第三遍,我想我還是會妥協。
是誰說的,一次算強姦,次數多了就算通姦,就是那麼回事。
我已經記不清小銳這次又走了多久,他還有多久會回來。事實上在他這次離開之後,我的生活上班下班幾乎都是陸恆,包括我一個人在家,胡思亂想的時候也是陸恆。我跟小銳撒謊說沒有手機用,我們電話越打越少,他在我生活中的參與也就越來越少。
可我反覆思考,我還是認為我最喜歡的是小銳不是陸恆。
我還拖著,巴望著能滋潤一天是一天。
有個人抱著,睡覺真不是一般的舒服,尤其是冬天。我就覺得陸恆身上很暖和,他擁抱的方式讓我想起一個詞——護食,他是半趴著把我藏在懷裡的,那麼抱著猛一看就跟只有他一個人似得。
這麼抱他是很舒服,但我會有不能翻身的苦惱,我要是想讓自己舒服點,就只能也伸手去抱他,伸手勾著他的腰,要不然手就沒地方放。
他累了,睡著了,我也就跟著睡著了。醒過來是因為有人給他打電話,我們倆鬆開懷抱,到處找他正在響的手機。他的衣服亂七八糟地團在床角里,還是我先翻出來的。我把手機遞給他,陸恆接起來靠在耳朵邊上,自然地展開一隻手臂,那是個迎接我入懷的動作。
我偏偏也就那麼躺下去了,被陸恆攬著,他輕飄飄地和人打著電話,這感覺也說不上來,就是好像自己真是他什麼人了一樣。
電話是張一帆打的,叫陸恆過去吃飯,當時天已經黑了,房間裡也沒有開燈。陸恆隨隨便便說了幾句,掛了電話,低頭對我說:“叫我們去吃飯。”
他說我們,沒說我。
我確實是餓了,一天沒吃東西呢。我們這個工作吧,就是個沒法好好吃飯的工作,上班的時候還好說,下班了就回家睡覺,一睡睡到下午,這一天可能就只能吃上一頓飯。
我輕輕“哦”了一聲,陸恆想了想,沒打算起床。又想了想,開始摸我,然後親啊什麼的。
反正就是在起床之前,我們又做了一遍,他時間又不短,做一半了電話又響,他接起來,告訴別人在路上了。
好多人都有這個毛病,還沒起床呢說在收拾了,還沒出門說在路上了,在路上了就說馬上到了。
起床以後陸恆給我穿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可有耐心了。我媽就常說我,明明身在窮人家,偏偏有個小姐命,走到哪都有人伺候著。真的是這樣,不管我做什麼工作,和什麼人住在一起,碰上的通常都是特別會照顧人的那種人。包括陸恆和小銳。
但我不喜歡讓小銳伺候,因為有個小陰影。
以前小王哥自己有個美髮店,幹著幹著不愛幹了,就成天關著愛幹不幹的,有次我過去找他們玩兒,順便洗個頭發,小銳過來幫我洗。我躺在洗頭髮的那個椅子上,看見小銳拿著噴頭靠近,一副要殺豬一樣喜滋滋的表情,我就不讓他洗了。從那以後他一伺候我幹嘛,我心裡都覺得特別扭,覺得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