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帝拉著神志不清一身狼狽的曦貴妃走了,看帝王的神色,曦貴妃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羲和帝都離席了,剩下的妃嬪自然沒有待下去的理由。
赫連真好心情的吹了一個口哨,伸伸懶腰打道回府鬥蛐蛐兒。
玉淑儀呆在原地神色憤憤,皇后安慰性的拍拍她的手,一切成竹於胸:“放心,你將會是大黎最受寵的妃子!”
就憑你長了這樣一張臉,不受寵都難!
卻說那日曦貴妃在年宴上出了醜,整日關緊宮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成為後宮妃嬪們私下裡一時笑談。
赫連真在綺月宮門口轉了一圈,砸吧砸吧小嘴,這是到了江南啊。
黑白灰的民間色彩,清秀雅的建築風格,以及情趣神的園林意境,進了宮門,整個宮殿依水而建,錯落有致,曲徑迴廊,魅力無窮,優雅別緻,別有韻味。
“皇宮還有這處地方?”赫連真瞬間心裡不平,她的馨寧宮怎麼就沒這多情趣呢。
青禾扶著她,踏進迴廊,低聲道:“曦貴妃是蘇州人,前幾年曦貴妃才進宮那會兒,皇上怕她思家,特地造了這綺月宮來博曦貴妃一笑,不曾想,曦貴妃用違反祖制,奢侈浪費來回絕,咱們皇上生了好大一陣子氣。”
說到這裡,青禾環顧了一下週圍,才湊到赫連真耳邊,繼續八卦:“從這回起,皇上就嫌惡了貴妃,別看貴妃長了一副傾國紅顏的模樣,可舉止作風溫良恭謙得很,整天將《女誡》、《四訓》、德行、修身記在心裡,生怕行差踏錯,皇上呀越發不待見了。”
赫連真越聽越感興趣,遂問道:“她怎的這般?”
“曦貴妃出身並不高,她是江南一戶望族之女,還是庶出,連上京裡的小門小戶也比不得,進了宮得了這尊榮,自然得小心翼翼,怨不得她。”
赫連真還想問,只見青禾噓了一聲,抬頭一看,卻是曦貴妃迎了出來。
“真妹妹怎的有空來了?”這樣說著,曦貴妃已經向赫連真半屈了禮,弄得赫連真也趕緊彎了彎膝蓋,果然是大家閨秀,忒麻煩!
赫連真甜甜一笑,頑皮道:“聽宮人們說貴妃姐姐宮裡的杏仁拂手最是一絕,就想過來蹭蹭,貴妃姐姐不會不歡迎吧。”
曦貴妃也含著笑,暗地打量面前這個寵冠六宮的小女子,雖不敢說天姿國色,倒也稱得上俏麗多姿,可那神采飛揚的表情,又生生將她襯得靈氣逼人,倒是這後宮女子所比不得的。
“你我同我貴妃,哪裡用得著這般客氣,你若是不嫌棄,就叫我一聲葉姐姐吧”。
曦貴妃牽著她往殿裡走,道:“那杏仁拂手不過就是些蘇州的小糕點,哪裡敢拿出來丟人,真妹妹要是喜歡,儘管來綺月宮,我做與你吃。”
赫連真頭如搗蒜,歡喜得不得了,越看曦貴妃越順眼,二十出頭的模樣,憨厚老實的,又生得美,脾氣又好,很合她眼緣啊,本來想來試探打聽的心思也就暫時收了收。
“既然叫你葉姐姐了,你也跟我阿姊一般,叫我真兒吧。”赫連真邊往口裡賽糕點,邊模糊不清的說,她和赫連馨某些方面真的有些像呢。
曦貴妃只笑不語,溫柔恬靜的看她呼呼大吃。
赫連真的眼睛驀地就酸澀了,兩手還拿著糕點就往曦貴妃懷裡撲,還不時拿殘渣的嘴巴在她衣服上蹭啊蹭的,偏又撒嬌討乖:“葉姐姐,你身上好香。”
“有我阿姊的味道,香香的,甜甜的。”她放心的閉上眼,神色安寧。
曦貴妃摟著她的手一愣,淡淡的笑了,馨妃,那個淑逸閒華女子,卻紅顏薄命。
赫連真進宮兩年處處樹敵,難得同一個妃子相談甚歡,便打發了馨寧宮的宮人,賴在綺月宮準備和曦貴妃促膝長談。
可待曦貴妃準備好被她叨擾時,赫連真已經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那模樣兒又可恨又可愛。
她替赫連真拉了拉被子,打了呵欠,也累了,今兒個白日裡赫連真拉著她非要逛綺月宮,這宮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對她來說,當真累得慌,於是解了小衣,睡到裡邊兒去了。
夜深了,四周靜悄悄的,只勉強聽得見宮外侍衛巡邏的腳步聲,微弱的燈光從窗縫裡透了進來,一切靜謐安寧。
忽然,窗戶咯吱一聲響了,然後一條長長的影子越走越近。
然後,那人熟練的脫靴上床,一隻帶了涼意的手攬過了赫連真的腰,她被摟進一堵寬厚的胸膛,熟悉的龍誕香陣陣傳了過來。
赫連真的眸子在黑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