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1 / 4)

小說:塵埃 作者:蠍子王

指這一學期青戰,也是夏步常常去的自習室。青戰拿著手機突然笑了笑,剛剛從外面進來走到她身邊的半夏看著納悶:青戰為什麼笑?

其實沒什麼好笑的,只是夏步那噼裡啪啦的語速有點搞笑。“我只有一句話”使她想起了以前班裡傳寫的一本《班級日誌》裡某位同學的話:“今天天氣很好。我只有三句話。包括以上兩句和這一句。”沒什麼好笑的,就是牽扯一下嘴角。沒什麼。

半夏坐下來說:“夏步讓我過來找你,其他什麼也沒說,你知道什麼事嗎?”

“啊。”青戰面無表情。反正半夏只是問知不知道,一個字就可以回答了。——說到底,青戰討厭別人到自家去。家是一個很隱私很個人的地方,他人不得隨便闖入,更不應該帶其他人去。雖然瞭解夏步確是在為青戰想,想讓她接觸更多的人,但是青戰並不怎麼喜歡跟別人交往,她安於目前這種封閉的環境。此外,半夏畢竟是夏步的女朋友,夏步帶半夏到青戰家,總覺得怪怪的。

也許夏步只考慮到半夏是唯一一個沒有被司空青戰徹底打擊並且比較喜歡青戰的女生罷。

是自己想太多了。青戰自嘲。

青戰就坐在椅子上寫東西,半夏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唰——”窗簾被拉開,陽光落在桌面上,快樂地跳躍。司空青戰停下筆,望著那片明亮的陽光,水杯裡的水折射著光的絢爛。突然想起中學時候,夏步在落滿陽光的高高的窗臺上擺了一排水杯,水透過杯子,在窗臺下形成一道絢麗的虹。夏步匆匆地跑到操場上,把正在籃球場上學習投籃的青戰拉回教室。當時,窗外陽光燦爛,那些樹,唱著柔和的歌謠。

青戰向門口看去,門關著,往後面的窗子看出去,對面教學樓灰色的牆壁像一張漠然的臉。

“都過去了罷?都過去了。”青戰收回目光,仍舊在紙上寫著,陽光照在手上,陰影投在紙上。

夏步和子禋來了,四個人就一起走。走到圖書館,迎面看到吳翾。已是對面無言,錯過,形同陌路。

許多事情,以及人,都是走近之後才清楚的。清楚之後往往就會發現,現實與期望有很大差距——這種落差,就叫做失望。青戰曾經很認真地對吳翾說,他所喜歡的,只是他想象中的司空青戰,真實的司空青戰只不過是個普通得近於庸俗的人,“所以,放棄那愚蠢的念頭罷。”青戰正告他,然而他始終聽不進。

然而,青戰,是沒有責任的麼?是她在做殘忍的事啊。“所謂朋友,不過是用以排遣寂寞和無聊情緒的工具而已。”這種話對一個把她當成朋友的人說出來,是殘忍的罷——毋庸置疑。她覺得心中一片冰冷。沒錯,就是那個殘忍的司空青戰。明明是對別人做了殘忍的事,自己卻痛得不得了。“我是個膽小又自私的人。我不對任何人付出我真正的感情。我怕受傷,總在提醒自己:不要憤怒,不要悲傷,不要太高興,不要動感情因為,我什麼都做不到。而這原因,卻也是結果。我在那裡搖搖擺擺。”突然感情變得一片空白。

司空青戰強調自我約束,崇尚理性,甚至到了壓抑自我感情的地步。為了抑制自己的情緒,她千方百計地逃避自我感受,所以,高興、憤怒、焦慮當情緒強烈到某種程度她就會忽略它們,就會突然之間不再有任何情緒;當目標明確,實現這個目標的願望強烈到某種程度就會放棄,甚至否定這個目標。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想做什麼,甚至不知道她自己真正的內心感受。她把思維分離出來,形成另一個自己來剖析她,她把她的想法,感情,統統分析到它們產生的原因上,讓一切都清晰地展現在她自己面前。然而,她越是將自己看得清楚,反越是不清楚自己是誰了。

輕輕嘆息,臘梅開了,馥郁香氣彌散開。青戰突然覺得像這樣,懷著悲傷的痕跡,和一些人一起走過花下,花香沾衣,似乎是曾經經歷過的。

不過已經恍若隔世了。隱約記得一些事,卻也忘了是與誰一同經歷。還能有誰?無非是弦,尚澤和夏步。可能會有其他一些人罷,會有誰呢?

都忘記了。

她總是在努力地遺忘,遺忘經歷的事,遺忘遇見的人。畢竟往事難追。痛苦不堪回首,所以不願回憶,至於歡樂,每每回憶,便總有這樣一種意識:這些都已過去,再也不可能重新發生了。所有的經歷都是一次來過,過去就是永遠的丟失,回憶無非是在提醒這一切。雖然人生本就是一個不斷遇見,不斷丟失的過程,但對於司空青戰這樣一個不願意放手的人來說,讓她眼睜睜看著一切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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