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4)

小說:塵埃 作者:蠍子王

的手心流走,對一切傷逝無能為力,是無法忍受的。她寧願遺忘。她不願意改變未來,不願意左右他人,但是對於從她身邊流逝的過去,她總是心痛。而努力地記住過去的每一個細節,在大腦中將過去完整複製,對於她,又是沉重不堪的——遺忘,遺忘,統統忘記。她才不要揹負沉重的過去。不想放手所以乾脆不抓住好了,不想失去就不經歷,只是不經歷是不可能的,那麼就忘記。

久了,遺忘也就成了習慣。

她的人生是不斷碰壁,不斷尋求解答的過程嗎?在不斷地否定中提出無數種方案,然後繼續否定。到最後會不會否定了一切而毫無解答呢?筆尖在紙上來回行走,走過所有的空白,最後得到——“無解”。這樣的話該怎麼辦?

也許到了那個地步就不需要她來考慮怎麼辦的問題了。因為,一切都結束了。

弦果然沒有來。不是因為高考臨近,而是“有點事”。夏步打電話給弦時,弦問誰在,然後就說自己有點事,可能走不開了。

——司空青戰家靠窗的那張小桌子,只配了四把椅子。

踏進青戰家,半夏就呆了,喃喃:“這是我的夢想啊,已經成了司空青戰的現實了”青戰聽到了,說:“剛剛還完房貸。”半夏欣喜地看著青戰家的一切,彷彿走進了夢中。一直說:“真好,真好”這反讓青戰感到有點難過。

一學期了,常常和子禋接觸到,也算是熟識了,夏步就不用說了。半夏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氣氛倒不至於尷尬。曾經在什麼地方看到過,說,好友就是在一起即使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的人。如果那是充分條件的話,那看來,四人已經算是好友了。

半夏也喜歡和這三人一起,話多了一些,不過青戰和子禋話少,正好平衡過來。

夏步以前捉弄青戰、弦或是子禋,從來就沒成功過幾次,因為這幾個傢伙都一副看似清淺又疑似城府極深的樣子,情緒都淡淡的,捉弄起來也沒意思。現在半夏在就不大一樣了。半夏思維簡簡單單的,想著事情的時候就會一邊嘟囔出來,情緒也活潑,表情也豐富,夏步可算來了興致。在青戰家吃飯的規矩是席間不可多言。所謂“食不言,寢不語”。剛吃完飯,夏步就裝作隨口說說道:“昨天上網,看到有個人網名起得蠻長的,叫‘蛋笨是念著倒’。”半夏就輕輕嘟出聲來:“倒著念是笨蛋。”

夏步忍俊,青戰撇起嘴角,略帶嘲笑——並不尖銳的嘲笑,子禋微笑。半夏看看三人表情,頗為納悶,歪歪頭,又念一遍:“倒著念是”突然卡住,驚呼,“啊你們!”

夏步大笑起來,青戰站起身來去倒水,“誒呃,把‘們’去掉。”

飯後閒聊,仍然是在靠窗的小桌旁。不知是怎麼起的頭,這日聊起先秦諸子來,青戰講話到了這裡就會出現自相矛盾的狀況,歸結起來,在於兩句話:“木受繩則直,金就礪則利,君子博學而日參省乎己,則知明而行無過矣”和“夫埴木之性,豈欲中規矩鉤繩哉”。這時的司空青戰可以看作是兩個人了,持著相反的意見。半夏見青戰時而講“居民不知所為,行不知所止,含哺而熙,鼓腹而遊”,時而說“若民,則無恆產,因無恆心,放辟邪侈,無不為已”,彷彿精神分裂。青戰言語一番,復而沉默,一副困惑苦惱的樣子。旁人勸導,她亦只是搖頭。

夏步則很不滿孟子,關於他的言論,意見頗多,批得最多的就是那句“人性之善也,猶水之就下也,人無有不善,水無有不下”,夏步就常常把那個“善”字換作“惡”,“色”這樣的字。也不喜歡他關於情愛的觀點,倒是頗喜孔子,與《詩經》有關。孔子評《詩經》,“詩三百,思無邪”,而夏步說他尤喜“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句。青戰面無表情,眼神也是極平靜,毫無情緒地盯著夏步看了兩秒,然後恢復常態,夏步挑釁似的揚了揚下巴,道:“食色性也。”青戰只給了他一個“我說什麼了嗎”的眼神。

半夏起初一怔,沒想到他們的閒聊就是聊這些,半夏不敢說什麼,只怕自己說出的話淺薄,被笑話,但聽到夏步講他最喜歡的《詩經》裡的詩句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笑了,也就放開談,意見相左時唯夏步言語激烈,但夏步脾氣是大雨之後立馬放晴的那種,到了話題之外,什麼事也沒有,自是無謂。

青戰看看半夏,看看夏步,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夏步,真是細心呢。而且,你的目的達到了。

半夏有時也發發牢騷,說常常會在提出什麼方案時被人反駁,倒不是討厭被反駁,只是似乎有些人來勁了就喜歡跟人對著幹,即使是她同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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