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梁鴻心裡暗笑,道:“他人品不好。”
蘇落糾正道:“對我還是非常寵愛,所以少不了你的錢。”說著,眸子暗下,想是觸動了傷心事,抱膝坐在那裡突然沉默不語。
穀梁鴻心裡一軟,暗暗道,丫頭,大叔錯了,此後你就是把天給捅個窟窿,我來給你修補,不會再訓斥你,想摸摸她的腦袋,手在半路縮回,放在床上時捏了捏她的裙角,道:“我們成交。”
蘇落抬頭看他,眼睛裡亮亮的像是淚,嘴角卻勾起一抹笑:“老黑,我們明天就開始行動。”
老黑?穀梁鴻愣住。
蘇落指指他:“看你經常穿黑衣服,既然你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總得有個稱呼這樣我們相處起來方便。”
穀梁鴻疑惑的問:“我很老嗎,為何不是小黑?”
蘇落下床往門口走,準備回去上官雲飛家裡:“我曾經養過一隻狗,就叫小黑,你如果不介意”
穀梁鴻立即道:“我介意。”
蘇落擺擺手,推門而出,突然又探頭回來道:“不過,其實你穿黑衣服並不好看,假如你出現在我大叔面前,那就是自取其辱。”
說完關門而去。
穀梁鴻仰躺在床上,枕著手臂悠然一聲嘆息,不是愁悶,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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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落回到上官雲飛的府裡,大家正集合在一起準備出來找她,見她平安回來雖然放心,墨飛白還是拉著她偷偷道:“落落,你怎麼能徹夜不歸,這是京城,虎踞龍盤,非常危險。”
蘇落不以為然道:“我不是好好的,你忙你的,你的事才危險。”
這個時候魚仙姬不停催促墨飛白準備出發,蘇落得以解脫,剛回到房中準備洗漱,高衙內衝進來道:“蘇落,借我幾兩銀子。”
蘇落道:“你張口就是幾兩,當我是開錢莊的,沒有。”
高衙內央求她:“有吧有吧,我今個要去京城最大的茶館聽說書。”他其實是想去妓院。
蘇落雙手一攤:“我真沒錢了,這樣,你別出去了,我們兩個打紙牌。”
高衙內用賊溜溜的目光把她上下好頓打量:“我對已婚婦人沒興趣。”
蘇落一腳踢過去:“你說什麼?”
高衙內邊逃竄邊喊:“你已經嫁人了,我和你勾肩搭背的容易引起誤會。”
蘇落指揮灰狼道:“將軍,把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給我趕出去。”
灰狼就湊過去對高衙內呲牙咧嘴的威嚇。
高衙內氣道:“你一個狼都重色輕友,真是沒天理。”無可奈何的走出蘇落的房間,催頭喪氣剛好碰到上官雲飛,見他耷拉著腦袋,問出,他就大言不慚的據實相告。上官雲飛立即喊來管家,給了他好大一錠銀子,高衙內歡天喜地跑出府去。
蘇落正在為高衙內的話賭氣,見上官雲飛來到,唯有笑臉相迎,他舊事重提,也就是和蘇落的婚事,蘇落知道解釋無用,忽然心生一計:“我其實是墨宗的諜女,你應該對此事有所瞭解。墨宗就是負責替人查探事情的宗派,我此次來京城是受人僱請,調查一樁十八年前的舊事。假如你有這方面的能力就幫幫我,我哪裡有心情談婚論嫁。”
上官雲飛道:“這個不難,你大概給他說說事情。”
蘇落便有刪減有選擇的敘述了當年母親被殺害之事,沒有提及建文帝,而是把母親幻化成一個宮女。猜想上官雲飛這樣的年紀並沒有經歷過十八年前的事,告訴他無妨。
三日後,上官雲飛果然帶來好訊息,當年建文帝身邊的人差不多都身首異處,幾個活下來的是朱棣當時安排在宮裡的內奸,太監宮女都有。此時有的在宮裡,有的在宮外,但這些人具體的住處還沒有找到。
蘇落於是接著等訊息。等到晚上,忽然想起和老黑,也就是穀梁鴻的約定,說好第二天就行動,這已經過了三天。竟然把他給忘記,即使不行動也總得告訴人家一句。剛想拔步出去,門卻自己開了,老黑走了進來。
“姑娘,你言而無信。”
蘇落連忙說抱歉,又說出託付上官雲飛打聽之事,穀梁鴻立即道:“這個上官雲飛是皇上身邊之人,你不可以告訴他太多事情。”
蘇落無奈道:“我對京城又不熟悉,都不知去哪裡打聽事情才好。”
穀梁鴻道:“不是有我麼。”
蘇落偏頭看看他:“你難道真的只是因為落魄,為了賺我的銀子甘願做個護從?但你這事管的有點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