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愣了愣,然後和墨飛羽對望一眼,心下大喜,難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師父竟然在這種簡陋之地?
和墨飛羽兩個噔噔跑上樓去,想喊“師父”,又怕墨子虛對她忌憚,或者誤會從墨宗出來的墨飛羽,所以沒有喊,和墨飛羽躡手躡腳的來到左手第二間的門口處,從門縫處往裡面看,她當即大吃一驚,裡面的人不是師父墨子虛,而是另外一個熟人,鄭氏的繼父鄭老爹,同他對坐的還有一個人,蘇落卻是不識。
或許鄭老爹就是覺得此地隱秘才把朋友約來這裡見面,兩個人在房間中把酒交談,嗚嗚的聽不清晰。
蘇落感覺鄭老爹沒有離開涼州,定然有重要之事,朝墨飛羽“噓”了下,示意他不要出聲,然後自己努力開啟耳識這一階,用心的竊聽。
“老哥,你真不打算要回兒子,那可是你的骨肉。”這是那位客人,哧溜哧溜的飲酒,吧唧吧唧的吃菜。
蘇落聽了心下豁然開朗,穀梁卓文,就是鄭老爹的親生兒子。
“哎,我又何嘗不想,你看我一把年紀,別說有個兒子,就是有個女兒都是我鄭家的祖墳冒青煙了,可是老弟你不懂,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卓文我兒,我必須暫時忍痛放棄,當初沒有殺死谷梁鴻,現在也不用我再費盡心機,因為涼州在傳言,說穀梁世家準備舉家遷離涼州,他們都走了,別的不說,單單是那些房產,他們又不能安個軲轆推走,那可是一筆可觀的財富,屆時我就告訴卓文,讓他執意留下,到那時我們父子再相認也為時不晚。”
盤算的不錯,蘇落想,假如卓文真不想走,別說把房產留給他,就是把財富留給他一些也未嘗不可,這鄭老爹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弄出那個滴血認親的假象。
想起那件事,蘇落急忙用心的聽,希望從鄭老爹和他朋友口中得知真相。
幸運之至,鄭老爹的朋友果然開始問了:“老哥,那你今日約我來此究竟是何事?一切不都是在按你的計劃進行嗎,你弄的那個滴血認親居然矇混過關,穀梁鴻和穀梁家人都承認了卓文。”
鄭老爹抹了把嘴角,然後把沾了酒水和油水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道:“不瞞老弟,穀梁鴻的那個小娘子古靈精怪,我有點擔心她會發現什麼端倪,假如她追查此事,那可就不妙了,畢竟卓文還在她身邊呢,滴血認親我做了手腳,給卓文服食了一種藥,那種藥叫”
到了關鍵時刻,鄭老爹突然把嘴巴湊到他朋友耳邊,竊竊私語起來,蘇落努力聽也沒聽清楚,猛然睜開眼睛,心裡還是高興,總算得知卓文根本不是穀梁鴻的親生兒子,既然有假,早晚會探查明白。
鄭老爹的朋友聽了哈哈大笑:“老哥,真有你的,那麼你叫我來是?”
鄭老爹道:“穀梁鴻在拋售他的商號,我不方便出面,這樣,我拿錢,你代替我出頭,給我一一買下,等穀梁世家離開涼州後,我和我兒卓文,就是涼州首富了。”
他朋友立即道:“好說好說,到時老哥可不要忘記兄弟。”
兩個人嘻嘻哈哈,繼續吃酒。
正文 231章 無意中做了誘餌
只等蘇落把偷聽到的事情告訴穀梁鴻,意外的,穀梁鴻居然不信,夫妻兩個對視半天,蘇落氣得扭頭就走,穀梁鴻一聲嘆息。
穀梁鴻認為她是一直停留在不認卓文是自己兒子上,因此就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出現幻聽的狀況都有可能,穀梁鴻並無怪她之意,但覺得孩子不像父母也屬正常,卓文業已認錯,鄭氏更身在大牢,卓文的身世鄭氏沒有親自開口,即使是假,穀梁鴻也覺得鄭氏有難言之隱,他不想對此事過多糾纏,弄得人心惶惶,家裡不寧。
蘇落被穀梁鴻誤會,和他開始冷戰,而穀梁鴻自從確認卓文是自己的兒子後,對蘇落也若即若離,有一層摸不著看不到的東西橫亙在兩人之間,究其原因,是他的自責心理吧。
蘇落因為急於尋找師父墨子虛,有關卓文的身世之事,她唯有暫時放下,孰輕孰重她分得清,當務之急是找到師父,蘇落甚至還奢望能夠讓師父和墨飛白握手言和,說服墨飛白承認反叛之錯,再說服師父摒棄掉墨宗之前那些慘絕人寰的臭規矩,或許就可以有個大團圓的結局。
然而尋遍涼州都沒有墨子虛的身影,她唯有把目光放到祁連山附近之地,收拾好行裝,帶著師兄弟們離開涼州繼續尋找。
祁連山下落虎嶺,落虎嶺旁老狼窩,此地散落著一個小村莊,之所以說叫散落,是幾十戶人家彼此不相依,這一戶那一戶,溝上坎下,遙相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