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
蘇落和幾個師兄弟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沿途尋找了多少日子,天氣驟冷,呼氣成冰。積雪沒膝,朔風呼嘯。
眼看天黑,一行人不得下馬投宿,準備等天明再找。
敲開一戶人家的門,說明來意,又遞上一錠銀子作為住宿費用,對方是對老夫妻,並未對她的銀子動心,若非見她是個姑娘家,荒村僻壤。不速之客,人家是斷然不敢收留的。
騰出正房給蘇落幾個人住,老夫妻住在廂房。收拾停妥還送來飯食。
蘇落是食不甘味,既惦念師父,心裡還氣穀梁鴻對自己的不信任。
小師弟墨飛羽看出她滿腹心事,靠近她開解道:“師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蘇落朝他淺淺一笑:“只要你別說‘師姐其實我也喜歡你’就可以。”
這句話是半真半假。既是玩笑又是蘇落的真心,想當年墨飛羽就曾這樣告訴過她,當時讓蘇落噴了他一臉的飯食。
誰知,墨飛羽居然道:“我當然仍舊喜歡你。”
這次蘇落沒有噴飯,總歸是夠成熟,面對一些意外之事能夠處變不驚。還是用手中的饅頭敲了一下墨飛羽的腦袋:“再胡說師姐會生氣。”
墨飛羽順勢抓過她手裡的饅頭大口的吃,嘿嘿一笑道:“但我這次想說的是,你和大師兄青梅竹馬。年貌相當,本是一對,何必嫁給那個又老又醜的穀梁鴻。”
蘇落猛然看向他,他立即糾正:“醜倒是不醜,但比大師兄老對吧。可惜了你這花容月貌,再者。好像你在穀梁世家過的並不開心,天下唯有大師兄最疼愛你。”
蘇落已經蹙起眉頭,他又解釋:“我其實這是庸人自擾,就是感覺師姐你嫁給穀梁鴻有些可惜,做個穀梁世家的掌門夫人,不見得比做墨宗的宗主夫人好多少。”
蘇落一把抓住墨飛羽,目光凌厲:“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和大師兄翻臉?你們有沒有什麼瞞著我?”
墨飛羽當即愣住
其實,蘇落剛剛是聽他為墨飛白說好話有些懷疑,假如他們真的已經分道揚鑣,按理墨飛羽即使對墨飛白不是謾罵仇恨,也犯不著在這個時候為他溢美,墨飛羽這意外的言行讓蘇落驚奇和猜忌。
愣了有一陣,墨飛羽才道:“一碼歸一碼,我是對事不對人,墨飛白無論怎樣的十惡不赦,他對你的感情卻是真的,我是之前沒見過穀梁鴻,這回見了才發覺你們之間有差距,他足可以做你父輩了,等他垂垂老矣,你的境況堪憂。”
蘇落對他半信半疑,因為墨飛羽給她的感覺一直天真無邪,也就沒有太多懷疑,只當他是好心為自己罷了。
冬夜漫漫,蘇落獨居在西屋,輾轉難眠,各種心思紛至沓來,蜷縮在被子裡更想兒子,想他喊自己“諾諾”時可愛的模樣,想他偎依在自己懷裡睡覺的場景,繼而想起穀梁鴻,立即讓自己的思緒戛然而止,或許真如墨飛羽說的,自己嫁給穀梁鴻就是個錯誤,這些年來生活仍舊沒有平靜,離自己的夢想差之千里。
挑了挑燈芯嘆口氣,一個不經意的抬頭,就發現窗戶外隱隱約約有個暗影閃過,她心裡咯噔一聲,怕這荒村僻壤的有賊人出沒,於是下床穿了鞋子,然後噗的吹熄了燈火,拔出匕首靠近門口,先啟開一點點縫隙往外看,風止息,月皎潔,院子裡空空曠曠,並無一人,她思忖,難道是自己看走眼?
剛想反身轉回,突然閃現一人,當即捂住她的嘴巴然後輕聲道:“落落!”
蘇落舉目來看,白髮紅袍,正是自己苦苦尋找的師父墨子虛,歡喜非常。
墨子虛示意她不要出聲,然後才鬆開捂著她嘴巴的手,推著她進了屋子,緊緊把房門關閉,連燈都不讓點,兩個人就在朦朧之中對立。
“師父,我到處在找你。”蘇落看他一切都好,遂放心下來,扶著他往椅子上坐了。
墨子虛抬頭看看她,感慨道:“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其實你不僅僅長的像你娘,心地善良也像,我以為你這輩子恨死師父,以為你會同墨飛白那個畜生一樣反叛師父。”
蘇落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師父,我當然不會,我這條命是你給的,我一直把你又當爹又當娘,即使您有錯,我或者怨過您,但絕無恨,我想大師兄也是這樣的,他是一時之氣罷了。”
墨子虛冷冷一笑:“你和穀梁鴻交談的話,你回墨宗的事,我都已經知道,我相信你,但不會再信墨飛白,師父現在走投無路,除了你沒有人可以幫我。”
蘇落道:“還有飛羽他們,是同我一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