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奴婢卻都一心想鯉魚跳龍門、鳳凰飛高枝,徐娘半老,按理這樣的年紀不該再懷有什麼幻想,其實她也不敢奢望嫁給穀梁鴻,但就是不喜歡穀梁鴻喜歡別的女人,也不喜歡別的女人喜歡穀梁鴻,穀梁鴻拒絕了二夫人筱蘭薇放棄了三夫人董竹音淡漠了四夫人張初五,對大夫人鄭氏未知是敬而遠之還是厭而遠之,這些讓徐娘非常高興,只是蘇落橫空出世,把穀梁鴻搞的神魂顛倒,有據為證,眼前這一幕就是,徐娘氣呼呼的去向鄭氏報告不提。
雪落絲絲涼,風吹陣陣寒,烏濛濛的天空上塞鴻南飛,一聲淒厲的鳴叫驚醒穀梁鴻,他推開蘇落,輕聲道:“不得胡鬧。”然後把傘塞到她手裡轉身往另一條路走了。
蘇落看著他的背影把玩手中的油紙傘很是自鳴得意,心說我不胡鬧你能掉頭離開嗎,只等穀梁鴻的背影消失在一曲迴廊後,她急忙跑向假山去找墨飛白和魚仙姬,他二人緊貼著假山不敢動甚至不敢呼吸,穀梁鴻那樣的高手,剛剛距離這麼近很容易被他發現。
“師兄,你們來這裡作何?”蘇落抬手撕下墨飛白的面罩。
被蘇落這麼容易認出墨飛白很是高興,這說明師妹心裡有自己,只是想想剛剛蘇落對穀梁鴻說的“我想你”,又有些氣,也就直言不諱道:“當然是殺穀梁鴻,師父把這麼一個艱鉅的任務給了你,我怎麼能放心,我把穀梁鴻殺了,你也就省了麻煩,魚公子此次從西域來涼州就是為了協助我。”
他一番情真意切的表白,非但沒讓蘇落高興,反之她勃然大怒:“誰讓你自作主張的,難道你的功夫比師父還厲害嗎,師父都無法辦到的事你竟然異想天開,一旦你失敗,不是一旦,是註定你必然失敗,我也暴露,然後被他一掌拍死,你平時很是冷靜,為何這件事就糊塗了,趕緊離開,此後不能再來,即便你想看我,也正大光明的以師兄的身份來穀梁世家,再改擅自行動,當心我告訴師父,他的脾氣你應該瞭解。”
她爆豆似的把墨飛白劈頭蓋臉一頓訓斥,墨飛白沒等開口,魚仙姬不高興了,“蘇姑娘,飛白辛苦也好冒險也罷還不都是為了你,你不知感恩還這樣說他,你的良心何在。”
蘇落正煩,沒好氣道:“我們兄妹之間的事用不著你多管閒事,真把自己不當外人了,做個變性先。”
魚仙姬明白她是何意,氣鼓鼓的伸出蘭花指:“你!”
蘇落把墨飛白當成親哥哥,本著為他祖宗八代負責的心態,真心不想墨飛白和魚仙姬相好,於是咄咄逼人道:“我,我很好,嫁給師兄的即使是我也不會是你。”
蘇落很少如墨緋煙說話刻薄,她吐出這一句是想試探魚仙姬,假如他不生氣,假如他能一笑而過,便是自己誤會他,誰知魚仙姬一扭身子,據說大明朝最著名的太監就是這樣的神態,他還抑揚頓挫的哼了聲,毫無男人風度是小,讓蘇落明白他喜歡墨飛白並非墨緋煙的空穴來風。
墨飛白不想蘇落和魚仙姬爭吵,叮囑蘇落幾句,帶著魚仙姬找了後路悄然離開。
蘇落望望墨飛白的方向,再望望穀梁鴻的方向,感情這東西著實不是東西,她心裡曠達隨性的大師兄和桀驁不馴的穀梁鴻,個個為了這個東西而糾結。
眉心落雪,鼻下生香,這香氣來自手中的油紙傘,真是奇怪,但凡是穀梁鴻的東西,為何都是這種讓人沉迷的月下香的氣味呢?雖然大明朝的人喜歡薰香,但一個大男人處處都弄得香氣四溢,這就有點讓人浮想聯翩,改天,一定找他問個清楚,初步懷疑這香氣是類似chun藥的東西,他身邊那麼女人,我又不能他睡覺如廁都跟著,誰知他會不會趁著睡覺如廁的機會搞女人轉念想想,這兩點都有待推敲,因為睡覺是搞女人的最佳時辰,所以不用趁機,如廁好像氛圍不對,所以也不用趁機。
她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一番,畢竟從初識就知道穀梁鴻善於用這種香料,所以假如自己對他還是死心塌地的相信,必定會成為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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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飯過後,穀梁鴻叫人來請蘇落和春好去了前面的正廳,他的幾個夫人都在,分坐在一邊,蘇落似乎猜到大概是為了春好的婚事,所以喜滋滋的。
她猜的果然不假,穀梁鴻當眾宣佈,把春好許給楊二郎,並楊二郎沒有異議,只是父親新故不足一年,守孝三年之後迎娶春好。
春好聽了,又高興又害羞,跪在穀梁鴻面前鄭重磕頭,沒等起來,鄭氏卻突然爆出一句:“我不同意。”
除了穀梁鴻,眾人齊齊把目光看向她,鄭氏離座走到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