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拿他無可奈何。
陽光晴好,男子坐在床上看著外面漸漸濃郁的綠色,忽然想起那個女子淚眼朦朧的話——你可記得,等你回來陪我賞花。
花謝了,他也沒有想起什麼。
有人緩緩走來:“你在想什麼。”
許子期看著她,淺淺一笑:“什麼也想不起來。”
眼中的客氣刺傷了田甜,可是她卻依舊含笑走來,坐到了床邊,“你的腿怎麼樣了。”
“能下床了,只是也走不了幾步,劉公子說還要修養個把月。”
“是麼。”田甜看著他有些抱歉,“昨天不好意思了,嚇到你了吧。”
許子期看著她,搖了搖頭:“無礙的。”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姑娘有什麼事就說吧,在下洗耳恭聽。”
田甜眸子一黯,心中五味雜陳:他真的忘記我了,真的全都忘記了。
“我知道你不記得了,可是我還是要跟你說。”田甜盡力的扯了扯唇角,“妙郎中你記得麼,桃園村的郎中。”
許子期覺得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卻沒有抓住,搖了搖頭:“不記得了,桃園村是什麼地方。”
“是你家,那裡有你的孃親,有的兄嫂,還有你的侄兒”還有我,可是這些你都忘記了。
“還有你,是不是。”許子期忽然看著她說。
田甜一愣,狠狠地點頭,努力的不讓自己流淚,聽見他說:“對不起,我忘記了,可是你不要再哭了。”
田甜這才驚覺,眼淚還是落了下來,趕緊抹淚道:“我不哭了,我們好好說話。妙郎中他失憶了,跟你一樣,忘記了以前的一切。”
許子期安靜的聽著,沒有說話。
“可是前些日子他又想起來了,但是那些記憶並不好。”田甜說著看著他,“以前就是因為有仇家追殺,他才意外失憶的。現在他想起來了,那個仇家也知道他還活著,要來找他。”
“他既然想起來了自己有仇家,為什麼不逃。”男子淡淡道,眉頭卻輕輕地鎖著。
田甜搖搖頭:“你希望他逃嗎?”
“希望。”許子期看著她點了點頭。
田甜一愣:“為什麼。”
“因為你喜歡他。”男子一臉的認真,“如果他被仇家找到的話,你會傷心的。”
田甜握著他的手,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是啊,他如果出事了我會很傷心很傷心的,可是”
許子期多想跟她說“你別難過了”,可是卻覺得什麼話都堵在了喉間,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很難受。
“可是,他不能走,不能”
“為什麼?”
田甜拿著許子期的手慢慢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輕聲道:“因為他。”
男子的心深深的一頓,還沒有來得及再問,田甜已經起身,匆匆的出去了。
門外,劉亦城果然站在廊下,看見田甜眼角未乾的淚漬:“怎麼樣,有答案了嗎?”
田甜倔強的看著他,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給我三天時間,我帶妙郎中過來。”
劉亦城淺淺一笑:“果然,做了孃的人就是不一樣。”說著舉步離開,“恭喜你們一家三口團聚。”
田甜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恨不得把嘴唇咬出血來。
第二百零二章 傷離別 衣冠冢
田甜回到竹樓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劉亦城此次回來很是隱秘,特意交代了田甜不要說出他的行蹤。
妙郎中一直站在樓上等,直到看見那輛熟悉的馬車,才漸漸舒展了眉頭。
田甜被扶下馬車,李總管在她耳邊說道:“主人說,後天午後來接你們。”
“知道了,我想跟他獨處兩天,這兩天他都不去書院了,你安排一下。”
“知道了。弛”
“你去忙你的吧。”田甜有些不耐煩。李富貴知道她心情不好,應了一聲,便駕車往書院去了。
妙郎中匆匆下樓:“終於回來了。嗄”
田甜卻不說話,連忙拉著他就往樓上走,聽見身後的人說道:“你慢一點,小心孩子。”
田甜一上樓就把他拉進了屋子,反手關上了門;然後就開始翻箱倒櫃的收拾了起來。衣服,醫書,藥箱,還有銀子
妙郎中見她如此,不明所以:“你這是做什麼,要離開不是也應該收拾你的東西麼。”
田甜正在疊衣服,看著那件他平時穿的白色袍子,終於忍不住落淚了。男子見狀,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