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
窗簾大敞著。
要命。
他捂著額頭呻吟了聲。
昨天他根本分不出注意力給那該死的窗簾,幸而他的住房高,視野佳但給別人的視野並不佳,所以那些激情該是沒燃燒到窗外去。
略一扭頭,便看見了枕著他的胳膊熟睡的沈忱。
他忽然有些好奇,普通女子在和自己的異性好友差點擦槍走火的翌日清晨會有怎樣的表現?
尷尬?
偷偷爬起然後逃離案發現場?
還是滿臉通紅的低著頭等待最後宣判?
他沒有這方面經驗,唯一有的,只是和他最親近的朋友分享了第一次,或者,用分擔會更適合些。
想了半天想不出結果,他決定放棄這個無聊的猜想。
她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嘟囔了一聲,往另一邊翻了翻,讓出他的手來。
他拍了拍有些發麻的胳膊,單手支到頰邊,側身看她。
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細細的絨毛都被染成亮色,讓她看上去有幾分不真實,感覺似乎是一件上天送到他床上的禮物,
忱長得,很清秀。
稱不上漂亮,但是清秀。不是那種很明亮陽光的乾淨,她的五官都是淡淡的,象是誰用水墨隨意的描了幾筆。
中學的時候,有一次她曾經在洗手間外邊洗手邊打量了下自己,說:“靠,總覺得多洗幾把臉我的五官就要被擦沒了。”好多人在一旁聽了悶笑了好久,一時盛傳,成了揚風的一句經典。
這樣粗粗一看,覺得她似乎許多年都沒有變過,只除了那些細細條紋。
可是再多看一些,又有些恍惚了起來,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和記憶裡的那一個,很象,可是又有許多不象的地方。
他有多久沒有好好看過她了呢?還是事實上,他從來沒有好好看過她?
是不是人越熟悉了,便越忘了好好看看對方?
她的眉毛,她的睫毛,她挺挺的鼻,她倔強的唇,一直、一直是長這個樣子的嗎?
他真的記不清楚了。
但是他清楚記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有著好多好多的面貌。
她會用一臉很欠揍的表情對朋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痞痞的惹得舜他們經常摩拳擦掌的想拿麻袋套了她打了一頓。
在父母面前,她又會變得很小很小,一直長不大一樣,逗他們開心歡笑。
而在工作的時候,她八面玲瓏,圓滑的周旋在各個客戶前,讓所有工作夥伴都欣然認可她的雙贏意識。
當然,這些許多許多認識她的人都知道。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她並不喜歡交際,甚至,不愛說話。
是的,她牙尖嘴利,可以口若懸河,可是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