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曾經傷我幾分,我還你幾分。”說完這句的時候,她不再逗留,轉身往門邊走去。
她的背影太決絕,要走出他生命一樣。
“忱!”他叫著她的名字,驚慌的踏過茶几去追她,踉蹌的腳步讓他抓住她的嗣後兩個人亂成了一團。
掙扎抗拒扭打,她好不容易將他推出一臂距離的時候,居然發現自己的頭髮糾纏在了他衣服的紐扣上。
沒有思考過的,手就繞了上去解結。
方才的強作鎮定已經花去了她所有耐性,煩躁的解著頭髮卻發現只是越解越亂,動作越來越大越來越狠,頭髮都發痛了起來。
“先別”他不想看她傷了自己,握住她的手想叫她讓他來。
他的觸碰卻讓她怒氣更添,索性拿出了袋中掛鑰匙的瑞士軍刀,左手抓起腦後的所有長髮,右手就毫不留情的壓了下去。
當唯一的牽扯被切斷的時候,她快速的往後推了一步,左手舉高,然後,鬆開。
絲絲縷縷掉落的頭髮象糾纏了許多年的紛亂。
割斷的另一邊,是他不敢置信的眼眸。
空氣都變灰了。
隨便呼吸一口,都會感覺到許多的粉塵順著氣體鑽到心室沙沙的磨著。
房間裡到處都她的殘象,或坐或立的,都揹著身子。
他走到窗前,站在她方才站過的地方,額頭抵在她手指戳刺過的地方,輕輕撞著,想著她站在這說那番話時的心情,原以為已經痛到麻木的心居然又是一裂,痛到他抱著胸口蹲了下去。
無法再呆在這個空間裡,他拉開門跑了出去。
沒有拿車鑰匙,甚至沒帶錢包,就這樣在這個城市裡漫無目的的跑著。
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裡,不在意路旁行人偶爾投來的驚豔或詫異,甚至根本不曉得自己跑過的路——只因為一停下,心就要暴裂開一樣。
他就這樣跑,跑過大街小巷,然後又從小巷跑上大街,直到自己再也跑不動,彎下身子,雙手撐在腿上,大口的呼吸著。
他站立的側前,原本緊閉的木門被人從裡踢開,透出光來。
卷著袖子扛著一箱酒瓶走出來的男人看見門口的他時,大大楞了一下,嘴角斜斜叼著的煙也掉到了地上。
他已經喘到連驚訝的表情都做不出來了,只是睨著男人,用力喘自己的。
男人將酒瓶放到門旁的地上——那裡原本就疊放著許多——走到他旁邊,雙手撐在臀後,研究的看了他一會兒,驀的的一把撈起他的肩膀:“進來,請你喝酒。”
被拖進去的時候,他看見原本漆黑一片的牆上,霓虹燈突然閃了下,映出“當歸”的字樣。
如果這刻之前有人告訴歐陽隨,他有一天會和小顧坐在一起面對面喝酒,他一定會哈哈大笑當那個人瘋了。
可這一刻,他就坐在小顧面前,坐在小顧的當歸裡,覺得是自己瘋了。
小顧不知何時又叼了根沒有點著的煙在嘴角,甩著兩個調酒器在空中玩著花樣,遠遠位置的女客見了都拍掌叫起好來。
小顧的眼角微微下耷著,有股邪邪壞壞的勁。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這麼認真的看小顧。
他並不是揪著戀人的過往不放的人,只是明知道見了會不開心,又何必難為自己?
腦裡有什麼一亮,隱隱的,他抓住了點什麼。
小顧耍了一陣,停了下來,將調酒器中的酒分別注到兩個short杯子裡,一杯清冽,一杯墨黑,然後往歐陽隨面前一推,比了一比:“這杯是列特,這杯是聶摩沁,你選哪杯?”
歐陽隨抬眼看他,氣息已經恢復,一臉的漠漠,沒有選擇。
小顧本來也是與他大眼瞪小眼,忽然眉開眼笑,不懷好意的趴到吧檯上湊近他:“聽說阿忱要結婚了,新郎不是你,被拋棄感覺很差吧?”
歐陽隨淡然一挑眉:“就我所知的,這方面,你是我的前輩。”
“%%^%&”小顧眼倏然睜大,差點沒吐出血了,好半天才把咒罵的話都吞了回去,撥了撥頭髮,咕噥了幾句,“好吧,我知道了,你和她果然是同一類人。”
無須解釋的,他和他都明白那個“她”代表著的含義。
歐陽隨垂眸,不發一言。
“雖然知道你們都喜歡自己整理情緒,可是她都說了我八婆了,我就認命些吧。”小顧給自己開了瓶啤酒,從吧檯裡繞出來坐到歐陽隨身邊,很自動自發的將自己的手繞到他的肩膀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