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好兄弟一樣,“知不知道忱忱換過幾個男朋友?”
歐陽隨沒有回話。
小顧抬起頭看著牆面上的瓶瓶罐罐,也不等他回的自顧自說了下去:“知道你不知道。不要說你了,就連我這個一直在旁邊看的,也數不清楚。她交男朋友的速度,好象卯起來和誰比賽一樣。”
“不過忱忱在圈子裡名聲也特別好,被大家贊是好聚好散分手不提惡言好上手易擺脫”
“那是因為她從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終於聽不下去那些難聽的評論。
“你也知道噢?”小顧給他一個假假的崇拜的笑,“除了劈腿分手又想來劈她的爛人會被她打的很慘,其他從來沒有人被她罵過一句,或因為分手說過一句重話做過一件傷人的事。”
他當然知道。他也明白小顧說這些意思。
“你有沒看過星座書?”他轉著小顧遞給他的酒杯,“她那天出生的人被稱為粉碎者。是天生什麼都無所謂的人,但是一旦有了在乎的東西,受傷的時候,毀滅欲就會蔓延起來。”
小顧靜靜看他,看得很深,終於一拍大腿站了起來,走回了吧檯裡,不再看他:“既然你什麼都明白,怎麼會還坐在這裡?”
正因為太明白了。
他還沒告訴小顧的是,星座書上還說,那天出生的人,傷害別人的時候是無法自控的,但是卻有意識,於是同時傷害更深的就是自身。
今天晚上讓他崩潰的,與其說是她的憤怒,不如說是她的悲哀。
幾乎讓他懷疑自己是否有讓她幸福的能力。
但是,也只是幾乎。
難以承受的,想靠近安慰,又明白在她不冷靜的時候接近只是讓自己的機會死的更快而已。
等待是最折磨的罪。
他怔怔的把玩著眼前的兩杯酒,在下一刻,猛然同時舉杯,將兩杯酒一起倒入了口中。
“喂,你——”小顧嚷了起來,這客人真是不守規矩。
他深幽一笑:“我幹嗎要接受別人給的選項?”
列特和聶摩沁,一杯是記憶之水,一杯是遺忘之泉。
奧爾弗斯教徒認為靈魂要在另一個世界找到出路就必須喝下列特而不能碰聶摩沁。
這都是別人給的公式。
他的世界裡,只有他自己的公式,該記的他不會忘,但是該忘的,也絕不會惋惜。
她說不要就能不要嗎?
那他就不是歐陽隨了。
夜半。
杭州梅家塢某幢種滿仙人掌的洋樓,電話鈴聲驟然響起,在三聲之後無人應答,錄音系統運轉了起來。
“喂,是我。”
“不論你現在是被吵醒了還是依然在睡覺,都不要說話,因為你開口的時候我會結束通話電話,但是我要做的事不會停止。”
“非常抱歉對你的生活造成的傷害。但是我的歉疚也是有底限的。”
“生活是要往前走的——我不是說你,是說我自己。”
“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不然我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不是警告,是知會。”
“希望我和你的明天都是好的——這句話的意思是,我會確保我的明天很好,即便那會讓你不好。好夢。”
電話旁,長髮的女子擁著被子看著放出聲音的座機,月華灑在她的臉上顯現出彷徨的顏色,目光隱隱的,看不出任何想拿起話筒的意向。
幾十秒鐘後,杭城另一個房間裡。
“你最好保證你有急事,不然你的演藝生涯就毀定了。”被吵醒的女人,意識還沒清醒,習慣的威脅就出口了。
“呵。”那邊的男人低低笑了出來,“KK,我只是讓你幫我告訴圈子裡的人,以後我不接女性case了。”
“什麼?”女人終於有點清醒了,“你瘋了?現在連男人也不放過了?”
“KK”男人撫額無奈的嘆氣,爾後目光一轉,苦澀甜蜜擔心之外又透著堅定,“只是要確保自己能有擁有一個人的資格罷了。”
佈置華麗的銀樓。
“老闆說了,請沈小姐自己慢慢挑選。”櫃檯小姐拿出幾盒不同款式的戒指放在嚴卿和沈忱面前,然後便鞠了一躬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謝謝。”沈忱禮貌點了點頭笑了一下,低下頭一隻一隻細細端詳了起來。
嚴卿彎起手指扣了扣櫃面。
“唔?”沈忱朝他的方向偏了偏頭,眼睛卻沒有離開盒子裡的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