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被先生悉心教導的讀書人。
由此三人更是推斷那甘霖的盧書生,必是家境不濟才會去到西北沙漠邊緣,異想天開試著開墾沙地,栽種樹木以求得土地幾頃。卻不曾想真有此打算,何必捨近求遠去到那偏僻地界,選一方離家近些的荒地開墾豈不更省時省力?
就在這三人猜度連連之際,同住一家客棧的廖家商隊中,也已得了確實的訊息。擺手喚退了客棧前來送熱茶水的小廝,才使了眼色讓來人回稟他兄弟二人。
“那盧侍郎家中的確有二爺不在京裡住著,聽說是往鄉間養病有好些時日了,只是他家別院實在有些偏遠,與我們這一路又不同路著實沒法驗明,那甘霖的盧東家與這府上的二爺就是同一人。”
那報信之人才要轉身退出,忙又補了一句道:“只有一樁,倒是與甘霖的盧東家像極了,就是盧府上的二爺膝下也僅有一位女公子也是這般年歲。”
待此人返身而去,這屋裡的兩人才同時頷首道:“顯然盧東家之言確實不假,只是這般行事謹慎究竟是吃罪了何等權貴?”
“盧東家不提,又去問誰?只不過這官場中的爭鬥本就是無情的很,想你我的祖父就因當年那樁懸案,才落得個丟官破家的下場,再說這盧大人還在任上,府上的公子爺就不得不選了西北沙漠避難,想來那對頭更是非同一般!”
知道事關重大,再則說了他兄弟二人雖與盧東家有過幾回買賣合作,皆是滿意非常,卻也犯不著趟這混水。還是事了早此打道回沙漠的好,畢竟那片地界上他們才是真正的主人,而京城這片繁華之地卻是是非混雜之所在,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此前客棧住下,便著急讓人暗中打聽盧東家所言,絕非不信他臨行所提,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事必有自己打探一番才覺安心罷了。
這也怪不得他們一行,本來當年避禍直接進了沙漠腹地,便可想而知其中並不簡單。有道是小心駛得萬年船,這般謹慎行事更是十分必要,再則當日盧東家為何託自己送了家書來京,另有提醒了自己投店便往這外城的新客棧來,更是用意頗深。
轉念想到當日那一問,不禁抬頭看了一眼院內的佈局,這才微微一笑道:“要不是他有意提醒,即便我們這般年年往返京城一回的老商戶,有那裡曉得這般一個好去處!”
“二弟所言不錯,且不提他所託之事,單是這麼個幽靜的好去處就值得這回幫他尋了這許多活物,辛苦趕出了沙漠一趟。”原先他們寨子雖也有買賣活物出沙漠的先例,然而那不過是十來頭罷了,哪裡曾向這甘霖鎮上雜貨鋪的老掌櫃一定,便是整整百十頭之多,更添上牛犢幾頭更讓他們一隊人馬,不得不辛苦放緩腳步走上了好幾日。
此刻坐在屋內還是直覺後怕,本來這沙漠之中的天氣就多變的很,再加之一大群牛羊、駱駝與馬匹混雜著趕路,牲畜們的腳程又不經相同哪裡又能做準。好歹都是經驗豐富的老人,要不然,還真是不敢輕易接了這份單子,好在到手之時的酬勞的確是相當的不錯。
但與之前困苦相比,也算釋然了幾分。只是當時聽聞盧東家所言之事後,卻不敢信以為真,而連著兩日的打探所得,卻讓他兄弟二人吃驚不小。
再看自己一行人借住的小院,愈發覺得這甘霖的盧東家不一般!
“不提他是為避禍出京,才無奈選一處旁人難以想象的苦寒之地,可沙地栽樹一樁卻是實打實的前無古人之舉。即便是我們寨子中每年為搭建屋舍砍下的樹木,倒了補中之時也不曾見過這般的奇景!”
這旁的廖家兄長也是緩緩點頭:“豈是一般之人所能辦到的,更別提這位還是真正的官宦子弟,倘若本是農戶出身又懂些栽種之法倒還罷了,可這位卻是那萬事皆有下人幫手的官家公子爺,怎不叫人驚愕連連。”
呷了口茶,才笑著點頭繼續道:“你且瞧瞧這偌大一片產業,雖是三家合股而建的。可誰都知曉,其中必是有盧府那位頗善丹青的盧翰林,規劃而成的。”
提到此事,那旁的廖家二郎也忙不迭點了點頭,實在不但他們兄弟倆這般以為,就連這滿京城中的知情人皆是一般作想。本來這盧府的二爺並不出挑,再加之又有早知實情的姚宏遠一旁掩飾,更讓外間眾人對此深信不疑。
以至於盧臨巖也只得搖頭苦笑,這都是哪個推論而得的,分明就是人家姚東家的手筆,怎麼傳著傳著就都成了自己所作?
☆、第二百七十五章 廖家商隊(下)
實則那姚宏遠也不過是幫著盧家二爺頂了這虛名罷了,然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