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之下。又怎能被那區區二千之數難倒?”
想這位到底是毅州的首富,悄無聲息地置辦些偏遠之地的荒蕪林地,卻是何其簡單之事。不出半月時日,漫說是選妥桑園所在了,就連官府的購置文書,也都已被魏家遣人安然送抵了京城盧府之中。
拿著手中桑園地契。這旁的太太王氏不禁含笑唸叨:“果然是毅州首富,即便是我盧家大管事轉回城去,專司此樁都未必能在半月之內。將此一切辦理穩妥。何況那位也是明白的很,特意選了郊外偏遠之地,連片的荒蕪多年的林地,更萬無一失!”
聽著主子的低聲唸叨,一旁的魯媽媽不免點頭附和道:“想那魏家原本不過是一戶小有田產的地主。能在短短三十年間,便躍升成毅州首富便是力證。即便今日商鋪林立。還不忘農耕那樁,所以才能如此麻利將此事辦妥。”
聞得此言,也是連連頷首,要說這魏員外本就是那念舊之人。即便如今憑藉城中許多鋪面外借與人,已是進項頗豐,卻還不忘舊時跟著自家的眾多佃戶們。不但留下了大半的田產,還始終以最便宜的租子,交了與自家的佃戶們耕作。
就在正屋這主僕二人說道起,遠在毅州的魏家諸般之際;另一旁西廂房內,夫妻倆也正翻看著山莊地形圖,規劃著來年給茶農們建築瓦房的所在。
又在圖紙上多添了一筆,才停下手來的二奶奶,已是低聲追問了一句:“要不索性都改作連排的屋舍,分了前後兩排也就足夠了。如此一來,只需在一字排開的小院前,修築一條寬敞的平坦道途便好。”
“也是。比起四五家擠作一團的大雜院,確實爽利了不少。”順勢望了一眼,忙又接著道:“要不索性沿著山勢圍作一圈,雖不免費些修路的銀子,剛好那山腳之下本不堪大用的灘塗之地,分了出去。”
抬頭打量了相公一眼,才又低頭好生度量一翻圖稿,不禁點了點頭附和道:“確實分到各家後,至少應該夠各家門前載上一片菜地之用的。無論他們是自家用也好,還是賣了貼補日常也罷,倒是被如今這般散碎耕作的好些。”
誰知這話卻引得身旁的盧二爺,低笑一聲:“當場娘子不是還惦記著,將河灘之地圈作放養鴨、鵝之用。怎麼這回子,倒是捨得放手給人了?”
讓他這麼一提,二奶奶也惟有苦笑搖頭道:“如今咱們都無望轉回山莊去,即便書信寫得再詳實,到底不比親自看顧著便利。再則眼下茶園還未有進項可言,長久以往還需給茶農們添些零碎的才好。”
順手已是比了比書案上,前日才被藺管事,悄悄遞了進來的信箋不由一聲嘆:“饒是那再心寬的,眼瞅著良田那頭耕作的佃戶們,是一日更勝一日的紅火,哪能不乾著急的?”
“灘塗放養鴨、鵝固然不錯,卻是需得不少人手看顧一二,如今單是茶園的活計,就已是排得滿滿的,哪裡還能騰出手來,兼顧那樁?更何況咱們分了灘塗地與他們,便是各家自用的,又無須另外交租子才是最得人心。至於鴨、鵝一項不待多時,也是勢在必行。”
“哦,這又是怎麼個說道?”聞聽這最後補上的那句,不免也是頗為詫異的追問了一句道。
只見這旁的二奶奶,伸手點著圖稿上一處,輕笑反問道:“夫君可還記得舊年,蘇葉她們兩個丫鬟的來信中,是怎麼說起的?按理說咱們用麩皮、豆粕,圈養在後面牲口棚裡的那幾頭豬仔,本打算年節時分給各家後,多出三成便直接賣了與鎮上的酒樓。”
“卻不想,哪裡還有多餘,直接都被自家山莊上茶農與佃戶們包圓了!”回想起這樁來,不禁愣住片刻後,也是輕笑著一陣搖頭。原來這山莊內無論是田間耕作,還山上茶園中的佃戶們,皆已不似當初那般的窘迫度日咯。
由於他夫妻二人都是用慣了魚肉葷腥的,無意間倒是把莊上佃戶們的伙食標準,給訂高了。早年間,哪裡月月吃肉的份,卻不想自打來到這淥水山莊後,此間的主家卻是出奇的大善之人。
不但是一到年底,就給各家分豬肉,另有在桑園裡放養了一年的肥雞,一併發到每戶手中。漫說自家只是這莊上的佃戶了,相比好些富貴人家的家生子來,都未必能有這般好的!
再別提,東家讓茶農們住瓦房這等稀奇事咯!當數日之後,茶園的眾多佃戶們,正各自搬著家中的條凳,去到借住的村口聽向管事說道年底安排時,更是驚呆了所有在場之人。
“啥?等來年春耕後,還真的給建大瓦房呀!”這旁才剛拔高了嗓音,驚撥出聲,那頭的老農就已是接了一句,喃喃自語道:“還給每戶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