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門,才收起了探究之心,重新守著府裡大門。
這頭門房是疑心難消;二門內的正屋裡,太太也是連連搖頭:“確實不曾聽聞過,他們家還有這般的親戚在?是那會兒,老爺還未丁憂回去毅州城中,也從未由鄰近幾戶口中,獲悉此等情景。”
“按理說,真有這麼一位富貴的親戚,不論遠近,能入得來京便直接尋到他們府上暫住一段的,必不是普通的遠房親戚。不然,又怎會如此隨意,就直奔他們家去?”魯媽媽此句分析的好,就自家門房瞧見的那班,對面的門房不過是瞥了一眼來者,便直接開啟了大門讓了一行人往裡進。
能夠這般順利,便可想而知尋來的這位,定是熟識之人。若非如此,單是門房往裡層層回稟,便得讓外頭車上這位,等候片刻了,哪得直接落下車馬,便直接被引了大門裡進的?
其中必有外人不知的實情,不過身為鄰里也只得留心一二,卻是不好開口詢問的。叮囑了魯媽媽多加留意,便擱下了這樁,又喚過來了東廂的大丫鬟,細細過問了魏氏這幾日的飲食、休息,可還算得不錯,這才脫了外裳歇午覺。
而那旁的魯媽媽,又怎會不明主子的暗示,此前朝廷才於京畿生擒了反賊,這會子面上雖已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但眾人心頭的那份莫名憂慮,還不曾全然消退。
此刻忽聞對門來了這麼一位,頗為陌生的客人,即便再不愛管別家閒事,這般時刻無疑是微妙的很。無需官府布出公告,想必也有許多人家,會如此提防一二。
何況與自家緊鄰而居,更是大意不得!科考在即。愈發使得府內本有赴試之人的更為謹慎三分。因而得了太太叮囑,魯媽媽已是親自領著丫鬟兩人,往二門外去。
瞧著魯媽媽已是親自領人往外院來,門房的老蒼頭頓時覺得鬆了一口氣,畢竟經歷過日前的反賊之事,漫說是府內的主子了,就連各府的下人們,也都是異常緊張。
攸關戰事,無論到了何時都叫人寢食難安,更何況又是自己親眼所見。愈發是警醒的很!身為官家門房,已不是一兩天時日,這等眼力勁還是錯不了的。
看著魯媽媽亦是一臉的慎重。便能猜出其中的關鍵。一來,當然是為了府內大爺的赴考一事;二來,想必是與客房中的那位暫住府裡的公子爺有些關聯。
不提平日裡,老爺最重仁義一事,又是特意來信囑咐過的。更是來不得半點馬虎,必得安然送了那位入試場,方能安下心來,便已是可想而知了。
然而,這頭門房處的種種不同尋常,卻是絲毫未被旁人察覺。
“你也是府裡的老人了。這點輕重還是明白的,媽媽我也就不多提其它了。咱們只多多留心那旁便好,其餘之事無需過問。只是莫要再與別人提及便好。”
“老奴省得。必是小心盯著,絕不敢躲懶別處的。”送了魯媽媽一行往回,這門房已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半刻不離小心守在原處。
只要對門有聲響傳出,便立馬小心定睛瞧看。別看扒著門縫往外瞧頗為費勁。但老蒼頭卻是盡心的很,事關府裡眾人安寧。可是萬萬怠慢不得!
就這般時日倒也過的飛快,已是秋闈開始之日,原本客站的人滿為患,此刻又在試場門口重現,真正是壯觀非常!饒是早有準備,這時也頓時起了些小小的忙亂之象,畢竟多少個年頭了,只怕也就能與開國之初的那幾屆,相提並論罷了。
待等應試學子依次步入其中,剛才還穿流不息的試場前門,才算是暫別了方才車馬喧囂之聲。恢復往日氛圍的場內更是鴉雀無聲,除了細心審題、作答外,只怕也惟有弱不可聞的研墨之聲,配合著縷縷墨香散在空氣之中了。
比起場內的安寧來,等候在外的老家人、書童也都是靜的出奇。
別看往日裡極愛尋人閒聊的,此刻也已是收起了悠閒心思,靜心守在一旁,只求自家主子能在此番得中便好。至於其它,卻是不曾細細想過,也惟有主子成了官身,自個往後才更有奔頭,想必心中有此等心思的定不在少數。
“有道是宰相門前七品官,等咱們家公子也得官身往後,定是再不用受那窩囊氣咯!”這旁正與身邊那個,同住一間客站的小書童低聲唸叨一句。另一頭雙雙歇在樹蔭裡的隨行老家人,也時而小聲笑著交談兩句、時而齊齊抬頭感嘆一番。
此等情景可謂比比皆是,這頭遠赴科場的隨行之人是如此,那旁本在京城常住的僕役們,亦是相差無幾。略有不同的,也只有彼此間的口音,差異頗大罷了。
對於已是盼了整整三載的盧府眾人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