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的一本小炒菜普,書頁末頁竟然還有前朝的書印。
張延這才想起自己欺騙席雲芝的事,不好意思的賠了會兒笑,卻是不正面回答,席雲芝隨意的聳聳肩膀,這才說道:
“不願意就算了。”
說著便要離開,卻被張延攔住了去路,只見他一咬牙:“行,就這麼說定了。”
席雲芝這才勾唇一笑:“好,就這麼說定了。賴皮是小狗。”
張延見她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忍不住提醒她道:
“自那日過後,已經半個月過去了,你真這麼自信?”
席雲芝莞爾:“我若輸了,不是正合你意,你操什麼心?”
“”
席雲春一早便來了席雲芝的悅容居,被鋪子里美輪美奐的布料和胭脂吸引了目光,站在櫃檯前,都不願意坐下,但是嘴裡卻不忘跟席雲芝說這話:
“姐姐你知道嗎?雲秀妹妹已經想通了,做知州老爺的女人比做知州公子的女人要好,雖然只是個妾。”
她的話語中不乏優越,想著從前席雲春和席雲秀在府中也算是容貌相當,才情相當的,如今她嫁給了通判大人做正妻,而席雲秀卻給人家做了小妾,光是這個檔次,就足夠她自覺拉開席雲秀好幾條街呢。
“不過,卻不知雲秀妹妹發了什麼瘋,對知州老爺服軟了之後,竟然開始找五嬸孃的麻煩。”
席雲芝原本只是低著頭在記賬,聽了席雲春這句話,才抬起頭來,問道:“哦?雲秀妹妹如何找五嬸孃的麻煩?”
席雲春見席雲芝終於有了興趣,便就放下了手中的布料,走到她面前,對她知無不言說道:
“前幾日我聽說,雲秀妹妹給了四嬸孃二十萬兩銀子,就是專門用來給五嬸孃添堵的。”
席雲春越說越起勁:“你別看最近好像沒什麼事兒發生,但五嬸孃每天都是焦頭爛額的。”
“是嗎?”席雲芝掩唇笑了笑,卻也沒有表現出席雲春想象中的開懷,席雲春不禁問道:
“姐姐,從前就數五嬸孃對你最為苛刻,她如今煩惱,你就不開心嗎?”
席雲芝笑著搖頭:“五嬸孃只是對我嚴格了些,並沒有苛待我。倒是雲秀妹妹這麼做,我倒覺得有些太過,畢竟都是孃家人。”
“”席雲春揚了揚眉,沒有回答席雲芝的話,卻聽席雲芝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引起席雲春的側目,見她不解,便就說道:
“我要是五嬸孃的話,我就去找盧夫人求救。”
席雲春不懂她的意思,席雲芝又解釋道:“你想啊,雲秀妹妹給四嬸孃的二十萬兩定是從知州府中支取的,她才剛剛受寵,就支了這麼多銀子,盧夫人身為當家主母,必定不會由著她胡鬧,說不定五嬸孃去說了之後,盧夫人會藉此機會,收回雲秀妹妹的二十萬兩,到時候,五嬸孃的問題不久迎刃而解了嗎?”
“”
席雲春聽後沒有說話,但席雲芝卻從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心動,如此看來,這丫頭在席家討好的人是商素娥了。
淡淡的收回目光,繼續將悅容居的商品記錄入冊,席雲春待著無聊,沒過多會兒,便也提出告辭。
席雲芝送她去了門外,眼看著她的馬車轉入了通往東城的小道,這才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若是席雲春對商素娥說了她剛才的那番話,那麼商素娥定會接受這個反擊的辦法,很快便會去找盧夫人,而盧夫人在府中正遭受一個妾侍的挑釁,她必然也會選擇暫時與商素娥合作,她們會先借彼此的手除掉勁敵,然後才會專心鬥法。
盧夫人要怎麼對付商素娥,她還沒想到,但是她會怎麼對付席雲秀,她倒是能猜測一二,席家四房這回怕是徹底栽了,原本底子就不厚,如今接二連三遭逢大難,就連房中唯一的女兒都輸的一敗塗地,他們的處境,自然得不到席家其他人的援助,等著他們的只有自取滅亡一條路。
兩日之後,便傳出了席雲秀不慎落胎的訊息。
盧大人震驚壞了,當即徹查府中內鬼,但查來查去,卻是查出是席雲秀自己失足導致,怪不得旁人。
盧修年過六十,膝下只有孤零零的一個兒子,他為了席雲秀腹中偶然得到的孩子,寧願揹負天下人的罵名,也要讓她平安把孩子生下來,可是,百般呵護,千般照料,得來的卻是這個不負責任的後果,他氣極,便將席雲秀關了起來,飲食亦不安排人照料,顯然這是要活生生的耗死席雲秀了。
席家四房一夕間分崩